“其实岛上的那些水牛都是失踪的小孩。”
“这…这是在给我出脑筋急转弯?”
“混蛋!你给我严肃一点儿!”
“雷德诺特!”
“等等,金,我知道这事儿谁听了一开始都不会相信,但它确实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事,并且可能正在不断的加重恶化。”
“斯科特警长说过,这座岛上除了昨天从来没有出过事,那怎么可能失踪那么多小孩当地警方都没发现?”
“我还以为你是这里唯一的正常人,但就现在看来,你们都是疯子。”
“居然浪费我这么多时间,难道就是来听你们那愚蠢的‘水牛教’演讲的?!今天真是倒霉到极致了!”
我把这两天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职场的冷静技巧已经无法允许压制住我当时的冲动,
“抱歉,我得走了!”虽然我早已经预感到了雷德诺特那张破口大骂的嘴,但我却没有料到那位警探会提前让他闭嘴,并且放我离开。
我接过乔罗手中早已收拾好的公文包,随后向着出口走去。
“卡夫·奇洛?”雷德诺特用着瘪嘴的英式日调读着一张乔罗从地下拾起的照片背面的文字。
“还给我!你个残疾的飞行荷兰人以及他那两个满身藤壶的臭螃蟹跟班儿!”我一把夺走他手中的相片,愤怒地学着杰克船长那滑稽的语调说着,也不知道当时身后的警探是番怎样的神情能让雷德诺特欲言又止。
“嘿!我只是想给你来着,别激动,顺便来说下次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此时的雷德诺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用着他那所谓的方式表达着他那所谓的歉意,但我选择视而不见。
“金…”
“巴布·巴酷,你包上的那个挂饰,是他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我相信他之所以能给你,是因为你是他信得过的人,老实说吧,其实我根本没有看过你的什么档案,只不过是我偶然间看见了那个挂饰后面华生·莱纳伽的名字罢了。”
“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感受,毕竟我和莱纳伽还有未完成的约定。”
虽然当他提到小华生的时候我的确有些动容,但我依旧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洛特!洛特·拉姆!”我走在晃晃悠悠的甲板上,除了楼梯口处微弱的橘色夕光,剩下的恐怕只有那回荡在船廊里那位警探的名字,在我脑中迟迟不能忘怀。
港口此时已经暮色三分了,稀落的人群,代替他们的却是接连亮起的如同橘色夕光那样温暖般的钨丝灯,回头望去那艘侧身刻着“海上之家”的破旧渔船,洛特·拉姆的那番让我费解的话语,以及那片阳光沙滩上小华生那梦魇一般的既视感,似乎在这时候就像天上乱麻一样的如同鱼鳞的透光高积云,阴晴不定,我拿起握在手中的相片,殊不知已留下一道皱痕,愧疚地亲吻了那青涩的她,把她放进离心最近的那个名片兜,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表面的心情。
回到家中,阴沉的氛围几乎占满了我全身的毛孔,灶台旁的玛丽正在回热昨日的菜肴,但当她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她在偷偷地抹着眼泪,而华生却独自的坐在地上喝着闷酒,一旁零散着的威士忌酒瓶,以及地上未及时清理完的破裂的酒瓶碎屑已经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冷战已经爆发。
“哟,金回来了。”华生带着酒气饱含泪水地说到。
“啊…去公园散了散心,看了看风景。”
“是吗?这片土地还真是美得让人陶醉。”华生一口喝掉了剩下的苏格兰威士忌,随后准备起身,我急忙上去扶他起来,费了一些力气终于把他拖到了沙发上。
“金,回来了呀,也刚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玛丽强忍着泪水,哽咽的说到,从她的眼神之中我能感受到自责与委屈混为一潭。
“没事吧?”我轻声询问着玛丽。
“没事,在这时候宣泄是必要的,不必担心我们之间的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玛丽摇了摇头,默默承担下了一切。
我点了点头,默许了夫妻之间的责任纠纷,也许我的介入也不能有效促进他们的心境共同融合,并不是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毕竟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探究。
接着我帮玛丽把饭菜盛上了餐桌,玛丽却孤独一人在厨房里自言自语,脸上时不时的出现笑容,让人感到愧疚,夕阳的末光消逝在了蜡黄的皱纹之间,枯瘦的指节撩过错乱的焦发,空洞的眼眸凝望着远方的自然……
压抑的氛围遍布了餐桌上每一个角落,酒醉之中的华生呆滞无神地望着那盘胡萝卜烩牛肉,而玛丽却一直在祈祷着,祈祷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你们,你们先吃,我得去躺…躺会儿。”
“这…些饭菜真是让我反胃!”华生晃晃悠悠地向着沙发走去,途中小声的酒鬼嘀咕语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反胃的话可以去厕所。”一句尖锐的话语脱口而出,一旁的玛丽立即制止了我,
“说不过你…唉,算了,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华生用着那拖着很长的酒鬼语调说着令人恼怒的话,要不是焦急的玛丽不想把争论加剧,我可以和他说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