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这一切解决好的,你信我么?”
夏清舒自然信,那是她爱惨了的人,她说什么自己都信。
夏清舒想给季迁遥一个认真的答复,捧着她的双肩,嘴唇刚动了动,军营外头传来了号角声,这是敌军来袭的边防警报。她顿时一激灵,松开手,拔腿就往门外跑去,至门口又忽然顿住,她扭头看着季迁遥,一脸纠结。
多年来都养成了习惯,警报一响,她满脑子都是军情布防,女儿情长一下子就被蹬到九霄云外。可这般,殿下不会生气么?
季迁遥朝她挥了挥手,微笑着示意她安心离去,嘴唇动了动,柔声嘱咐道:“要小心,不要受伤。”
夏清舒灿然一笑,点了点头,抓起佩剑往营外冲去,心中被这浓情蜜意填的满满的。外头,流烟已备好了战马,营中将士快速奔走,集合成队列。
“怎么回事?”夏清舒眯眼望着墩台上飘起狼烟,沉声问道。
“有两支骑兵劫了墩台,现在正朝我们这里袭来。”
“只有两支骑兵?”
“是。”
“先去看看。”
“是!”流烟转身,对着一众校尉吩咐道:“传令下去,众兵士在营外列阵,没有将军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外头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小了,季迁遥知道夏清舒已经率军出发。以前的她很想看看夏清舒御马杀敌的模样,必定是威风凛凛,震慑八方。现如今,听了庞婶那一席话,她心疼不已,只希望鞑靼早些被灭,夏清舒不要再入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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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大半月的路,风尘仆仆,都未曾好好梳洗,加之赶路疲倦,眼圈下方泛着浓浓的黑影,双唇也没什么血色,面色蜡黄,季迁遥望着镜中的自己,嫌恶地皱起眉来。女为悦己者容,她可不愿夏清舒回来之时,见到的还是这般的自己。
正欲唤素汐打水梳妆,门帘外头走来一人,见着她后,低身行了一礼:“民女蒋雪芹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语调缓缓,声音清脆,倒不像一般的女子,换做她人,若进门来撞见了她,少不得要惊慌失措的,可她没有。
蒋雪芹。。。。。。蒋大夫?季迁遥忽然想起了什么,难不成这人便是庞婶口中的蒋大夫?
忆起庞婶说话时的口气,好似这个蒋大夫与夏清舒有着情感上的牵扯。。。。。。且自己初抵军营之时,见着的情景便是她同夏清舒拥在一处,好生的暧昧。
难不成此人喜欢夏清舒?
季迁遥神情一顿,定着身子,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蒋雪芹出身江南,肤白似雪,朱唇皓齿,一颦一笑皆是清华脱俗。
季迁遥微微眯起了眼,对这个蒋大夫产生了敌意。她心中思绪杂芜,面上却是盈盈一笑,显得平易近人,温声道:“免礼。”
“谢殿下。”蒋雪芹抬起头来,对上季迁遥的眸子,笑得温婉非常。
“蒋大夫来寻夏将军?”
“不是。”蒋雪芹微微一笑,柔声道:“方才营中响了号角,夏将军必定率兵抗敌,此时怎会在营帐中?她这些日子不得好眠,我赶制了个安神枕,此时得闲,便送来了。”
蒋雪芹抱着软枕,踏着款款的步子绕过季迁遥,走到夏清舒的床榻旁,弯腰换下了夏清舒的枕子,好像在自己房中那般随意自然。
她将安神枕摆在夏清舒的床头,又取出一瓶小药粉在床榻旁撒了撒,朱唇轻启:“天气转暖,一些虫子活跃了起来,将军说身上痒,想是那些虫子咬的。我制了一瓶驱虫之药,在床沿洒洒,将军便不用受此叮咬之罪了。”
药粉撒完,蒋雪芹摊平了夏清舒褶皱的被褥,又将四角理了理,好似家中体贴贤惠的妻子。
季迁遥看着蒋雪芹忙前忙后的身影,嘴角抽了抽,贝齿咬着下唇,面色不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