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种获书法子,夏清舒并无过多质疑,她的眼中突然燃起了一抹亮光,心中大喜道,此种法子,着实是为她量身定做啊,此书,非她莫属了。
没过多久,那袁老板便命下人搬来了两尊铜制投壶,摆在书摊正中间的位置。投壶高约一尺,深栗色,上纹各类走兽。
放置好投壶之后,袁老板挤入了人群之中,用墨石在地板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线,高声道:“以此线为始,分二列,不分老少、男女、年龄,谁先连中十二矢,得此《菜根谭》。”
“袁老板,这距离有些远了吧。”人群之中有一人叫道。
袁老板闻言笑了笑:“珍藏之书,自然是不易得的。一次不中,可重归队尾,次数不限。”
此种得书之法闻所未闻,倒是有趣至极。渐渐地,喧闹的人群有序地排成了两列。
投壶比赛即将开始,季迁遥虽想得此书,却无需亲自上阵,暗卫护着她自人群中走出,站在了摊铺旁的一个小花坛边上。
花坛边有一高地,立之便可将投壶之景揽入目中,季迁遥移驾于此,居高临下地看着紧张刺激的赛况。
余光扫了一遍参赛之人,季迁遥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她看见夏清舒排在那长长的队列之中,脸上带着激动雀跃的神情,而手上缠绕的白纱分外明显。
她受着伤,去凑什么热闹?
季迁遥自高地处走下,冷着脸朝着队列走了过去,低声在夏清舒耳旁命令道:“你出来。”
夏清舒伸着长长的脖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前方的赛况,那些心急火燎的求书之人多是文弱书生,通常连一矢都不能中。既是连中十二矢,那一矢不中就得立马淘汰,灰溜溜地再去排队。如此一来,长队前进得更快。
夏清舒看着排在她前面的人一个个快速地离去,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夏清舒。”见她对自己话充耳不闻,季迁遥脸色更难看了,沉着声音唤了夏清舒的全名。
闻声,夏清舒赶紧扭头,一转头,便对上季迁遥愠怒的双眸。
“你出来。”季迁遥的语气很冷,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而如此威严气质定然是权贵人家才有,好在前后的人都张着脑袋看着前方的战况,没人将视线投在她们的身上,也没人去揣测她们的身份。
夏清舒一愣,接着抿着唇,不情不愿道:“我想试试。”
季迁遥仍然皱着眉头:“你的手正伤着,还裹着白纱,凑这个热闹作甚?”
“我的手不碍事,白纱裹着的是掌心,投壶用手指即可,二者不相关。”
季迁遥仍担心夏清舒手中之伤,见她不愿从队伍中离开,以为她迫切想要那本《菜根谭》,便想出了另一个法子:“你若非要那书不可,我让素锦和杨茗去排队便是。以她们二人的功夫,定能连中。”
“我想自己投。”往日只要季迁遥一皱眉头,夏清舒便立马妥协,今日不知怎么的,她执拗得很,非得夺得那书不可,还得是自己亲手夺得。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软了下来,湛亮的眸子中也带了一抹恳求。季迁遥在白日里从未见她有这样的一面,愣了一愣,忽然有些心软。
“投壶又不比射箭,又不需要多大气力。”夏清舒嗫嚅着唇,小声地嘀咕道。
“那。。。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季迁遥拿她无可奈何,冷着脸离开。
走回高地,季迁遥又觉得不放心,悔意涌上心头,立马将素锦及青衣卫指挥使杨茗叫至跟前。
“素锦、杨茗,你们在那投壶队列之中可有安排手下?”季迁遥问道。
素锦微微笑道:“禀主子,属下知道主子想求得那书,已有安排手下前去。”
“青衣卫这边也有便衣在排着。”杨茗答。
“位置在何处?”
素锦与杨茗各自指了自己手下的位置,季迁遥看罢,点了下头,随即吩咐道:“你们俩去替换前端的那两个手下,亲自上场,这本《菜根谭》务必要在夏清舒之前拿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