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却茫然:“什么人?”
“一个黑衣男人啊!坐在半山腰,望着献陵!他还跟我说话了!”
车夫回过脸来,眼里满是惊惧:“夫人您怎么了,我没看到有人在山上啊,就听到您自己在车里说了纯和九年,还想问您为什么忽然自言自语呢!”
正说话间,前面传来了江怀越的声音:“你们怎么过来了?”
相思往前方望去,江怀越撑着纸伞,提着木匣往这边快步赶来。
车夫见到了他,连忙将刚才的怪事述说一遍。江怀越闻言惊讶:“这是皇陵地界,寻常百姓不会擅自闯入,怎么还敢爬到半山?”
相思坚持说肯定是有人,江怀越不顾车夫的反对,坐上车要求再重返回去查看。
于是这一辆马车又折返至刚才那条小道,然而唯有细雨纷纷,山雀穿梭,满山松枝翠柏,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车夫害怕道:“这别是遇到鬼了吧?江大人,江夫人,咱们还是赶紧回城去!”
江怀越自然不信,只说相思大概是思念杨明顺,因而产生了幻觉,又带着她去墓前,仔仔细细描了一遍红字。随后才启程返回。
这一场细雨绵绵不尽,马车颠簸了一路,快要进城的时候车轮却坏了。
江怀越撑着伞下来查看,车夫修理了一番,无奈道:“大人,暂时是能坐,但我怕半路上又坏掉。”
“那就先不坐车了,免得夫人受惊。”江怀越望见前面有座茶楼,便吩咐车夫自己把车子赶回城,换上一辆再来茶楼接他们回去。
车夫应承一声,跳上车头,扬鞭缓缓行去。
江怀越带着相思进了茶楼,在伙计的带领下,找了间楼上的雅座暂时饮茶休息。相思还对刚才的所见所闻念念不忘,江怀越听她又说了一遍,不禁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相思偏过脸,悻悻然道:“干什么呀,以为我是生病说胡话吗?”
江怀越淡淡道:“没生病就好,反正不管有没有人坐在山上望着皇陵,咱们已经快要回城,还记着做什么?”
相思叹一声,托着腮望向窗外雨幕。
忽觉身后一重,是江怀越从背后将她轻轻抱住了。她假装生气地道:“大白天还在外面,你不怕丢人?”
他凑近她颈侧,只是轻轻笑了笑,却不说话。
相思反身揽住他的腰间,扬起脸道:“你怕我中邪了,是不是?”
江怀越这才道:“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还没事。”
她哼了一声,将他拉到旁边,自己坐在了他腿上,搂着他的颈道:“有这样一位鬼神莫近的丈夫在身边,我还会中什么邪呀?你倒说说,哪个不要命的敢近我身?”
他低下头,在她锁骨边无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