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多心,是嬷嬷告诉苏洛的。”
坦然地迎上他打量的目光,苏洛的眸光清澈得如同璀璨的琉璃。
无视裴锦宸眼底的风云变幻,苏洛低头,取出一只荷包,迟疑着送到他的面前。
“苏洛知道,王爷富甲天下,权势滔天。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
说到这里,苏洛的语气忽然低沉了下来。仿佛在竭力的压抑着什么。
那种隐忍的神态,却反而更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力量。
“可这个,是苏洛的一片真心。是苏洛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苏洛自幼不会女红。所以,绣得丑了一点。希望王爷不要嫌弃。”
裴锦宸抬眸看去,那是一个暗紫色的荷包,上面有金丝银线,交叉绣着一条腾云而起的五爪金龙。
荷包的另一面,还有浅紫与淡金二色,绣着一个宸字。
如苏洛所说,这个荷包无论从绣功还是技巧来说,都很一般。
可从那异常认真的线脚和隐藏在荷包一角,不为人所瞩目的一小块暗色印迹来看。
裴锦宸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绣这荷包的主人,是如何用心的在对待这份礼物。
眼底有潮意浮起,裴锦宸接过荷包,良久无言。
半响,才一字一句,异常认真的说道。
“这是我平生,收过的最贵重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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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痛发作,头就像要爆炸了一样。囧。
陪她演一场戏(四)
半响,才一字一句,异常认真的说道。“这是我平生,收过最贵重的礼物了。”
“只要王爷喜欢就好。”
她仰起小脸,笑得温婉宜人。脸上却仿佛带了一层面具般,将她与裴锦宸隔离开来。
这一瞬间,两人明明离得很近。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拥入怀中。
可不知为何,裴锦宸却觉得,她与他,仿佛隔了天涯海角的距离。遥不可及……
“洛儿……”
他唤得有些迟疑,摇曳的烛火下,苏洛几乎能在他那双狭长的黑眸中,看见淡到虚无的后悔。
“洛儿……你可曾……”
“王爷……这第二杯酒,我依然要敬王爷。”
未容他说完,苏洛眸光一闪,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语。
“哦?这第二杯酒,洛儿又为何而敬?”
眸底汹涌的异光因为她的打断,而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入鬓的长眉微微向上一挑,转瞬间,裴锦宸脸上已是云淡风轻。
“这第二杯酒,苏洛谢谢王爷这些日子的收留之恩。”
隐忍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的哽咽。再抬起头时,苏洛已是笑靥如花。
“王爷,大恩不言谢。这杯酒,苏洛先干为敬了。”
广袖遮面,苏洛仰头,将杯中的佳酿连同滑下的泪水,悉数地吞到了肚子里。
“那么,本王是不是也该敬洛儿一杯呢?”
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时已抿成一线,裴锦宸的黑眸,如寒波生烟,冷凝得有些吓人。
“庆祝洛儿,攀上了太子这棵高枝。从此便可以飞黄腾达,锦衣玉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