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陈叶光把姜舟让进屋后,气得无语了。而翠兰再也忍不住了,发泄起来。
铺锦还在识神中挣扎,一面是汪瑞,一面是过去,一面是渴望却不能。一面是现实,一面是姜舟,一面是家庭,一面是孩子,一面是矛盾,一面是贫穷,或许更多,她夹在中间。
各种嘈杂的声音,听不出个数的在幻听世界,被来回攻击。
“这闺女早晚都是人家人,这回是塞都塞不出去了,谁愿管你们家的事啊?”
现实中,翠兰依旧吵嚷着理由。
“没人请你管。嘴说的好,不管。结果呢?两人轮班欺负我?”
姜舟又抓住理了,可是他却不懂,这是有理没理,都是没理啊?根源问题自己不行,就是错啊!所以强词夺理,只会越显得不是一般的虎。
“我没上你老姜家管的吧!谁请你来了。这倒八辈子血霉了,摊上这么个不懂人味的人家,还得伺候的人家媳妇,到头来,你瞧连说两句都不行,这受的是哪门子冤枉气啊?”
翠兰由地下拍大腿,又起身拿笤扫疙瘩,点的床说。
“行,你们谁都别受气,就可我姜舟受气。武大郎卖棉花,人熊货囊,说啥呀?”
姜舟也没有了刚才的高兴劲,耷拉个垂头丧气的脑袋,没场搁,没场撂的,给那抽丧个脸。
“你说那孩子是我们陈家的啊?关键就算姓陈,我们老陈家也不稀罕啊,给人家养个白吃饱,到头来我们两手空空,图意啥?
翠兰依旧说着没说完的话,姜舟也被训得麻木了,开始坐在一旁沉默。
“我们陈家不缺带把的。再说这养了一个闺女,就嫁这人家,受这气,我们没事闲得还要个闺女,闲得惹我生气啊?”
挣扎中的铺锦,噩梦般的醒来,恰好听了,女孩好像出生就是罪过。
面色苍白的她,看看一旁的孩子,心如刀绞,这死死不起,活活不起,到哪都没有顺心的时候,到哪都给人家添堵。
铺锦她恨自己,但又无奈的活着,要面对与生俱来的关系,像枷锁和牢笼一样,束缚得她一副透不过气息的样子。
仿佛命里注定无法摆脱,因为你还有情,有意,有爱,即使糟糕透顶,也得忍。一双无奈的眼神,在那里呆滞,无助,再次昏迷。
一旁觉慈看见了铺锦的样子,走了过去,来到翠兰面前。
“婶啊?这点事不算事。再难咱都能挺过去,今个消消气啊?不提这个不开心的了,看看孩子虎头虎脑的多好。只是铺锦虚的不知是睡了,还是昏迷?”
翠兰听了,还坐在地上,擦了擦画泥花的脸,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然后低着头,倚在觉慈的腿上。
“她命大着呢?咋折腾都不死。今天别气死我就行,烦啥来啥?她还当个宝似的。那闺女就是白养,早晚人家人,借不上力,不气翻背就不错了,跟我似的,没指望?“
这觉慈看了看,给铺锦弄点汤,扶起来,在迷迷糊糊中喂了几口。就真样,铺锦又醒了过来。
姜舟倒好,听了翠兰的话,对铺锦的耳边说:“你们家有一个算一个,没一张好饼?”
铺锦看了看周围,气得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这冷言冷语,总嫌雪上加霜,还不够残酷。心寒的透透的,于是回了句。
“那你还来,这孩子也因我来世,和你没关系,你可以躲着走?”
一旁的狐狸师姐,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一眼。
“去一边啊?爱呆不呆,你别不要脸,张嘴就想当爹。你是照顾铺锦了,还是伺候孩子了,一把手都没伸,那爹是白当的啊?这孩子从今不是给你看。要看得有要求?”
“好像我说差你们德行了似的,瞅瞅那一张张嘴脸,就像我该了你们八万丈了似的,没好出?”
姜舟直甩麂子,横愣着眼睛,就是没有感恩的话,他越不懂人情,别人越觉得不该他的,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