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施霓将盛粉末的手帕放下。
引情药只会诱人犯忌,将心欲数倍夸大,给人以极致难抵的快意,可于身体却并无损害,不然云娘娘又怎敢将此药细调,多年暗戳戳地用在西凉王身上。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若叫此药起效还须有药引。
若不提前半日服下苣粉,即便吃饮下再多的引情散,也根本不会外显任何异样。
所以珍儿才敢大范围地撒药,因为她确认,该服苣粉的人,已经被种下了引。
“将军呢?”施霓忽的开口。
“方才刚从府衙回来,现在应是去了东屋帮夫人忙乎摆宴的事。”
方嬷嬷好不容易过次整十生辰,施霓实不想因为珍儿的恶意破坏,搅得老人家盼了好久的日子混乱过去。
而且,此事很容易叫整个将军府都丢了脸面,思及此,施霓立刻稳住心神,知晓眼下不是挑明情况的好时机,处置珍儿,她定要来个人赃并获不可。
心头忽的闪过个主意,于是施霓立刻吩咐阿降道。
“宴席都摆得差不多了,再做新的热菜定是来不及,你去吩咐厨房多摆几个糕点盘,再加上果盘,然后围着席面放上一圈,快去。”
“是。”阿降立刻应下。
……
正堂内,氛围渐热闹起来,小辈们纷纷给方嬷嬷说道讨喜的贺词,把嬷嬷逗得不忍开怀,就连霍厌也放下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端持模样,为从小看他长大的嬷嬷躬身敬酒。
为主家如此看重,这是为婢者所受最高的尊崇待遇,更是暖人心脾的比心关怀。
一轮敬酒完毕,大家便开始闲语着动筷。
霍厌刚想夹口鱼肉吃,施霓却立刻轻咳了声提醒,“夫君,我想吃肉。”
“鱼肉吗?那我给你挑挑刺。”
仔细挑完,夹起放进施霓的碗里,他便又想去吃另一旁的羊肉丸子。
“那个我也想吃。”施霓再次出声。
霍厌看过来一眼,宠溺地笑了笑,而后亲手喂给她,“小心烫。”
施霓吃得心安理得,擦擦嘴,又抬手指了指靠里位置汁香四溢的红烧肉。
“夫君帮我夹一下?我够不到。”
“行。”他没丝毫不耐烦地尽心伺候着,夹过来后看施霓再次大口吃下,不禁笑问,“吃得这么香,怎么感觉像是受了饿?”
闻言,施霓立刻瞪过去一眼,心想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为他试毒!
“夫君饿了吗?”施霓忽的问道。
霍厌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坐下半天,居然还没吃下一口菜,于是点了点头,“闻着鱼肉的味道不错,我试试。”
“不许吃!”
施霓拦住他的筷子,而后亲手夹了块水果放在他面前的餐盘里,面无表情地说道,“鱼肉腥,夫君若饿了,便吃块水果来压一压。”
霍厌垂眸,当下若有所思。
他何其机敏,几乎立刻意识到施霓的异样,“霓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施霓避过人又压低声音,看着他问道:“嗯,是有个事……夫君帮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