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先别激动。小祈,小翩的事呆会再说。”仲温回神后立刻递上茶水,伸手帮着仲冷顺气。
秦婉云瞪了仲傲祈一眼,无奈地拉着他到病房外,开始训斥:“小祈,爷爷的病很严重,医生说不能再受到刺激了,要不然性命难保。小翩的事只能容后再说,如果她真的走了,而且有意避你,那也只能等爷爷好些的时候再询问她的去向。”
“你的选择和离家已经让爷爷倍受打击,倒在了病床上,现在真的不能再冲撞爷爷了,还要事事顺他,知道吗?”秦婉云犹不放心地重复。
仲傲祈狂怒的俊容掠过一丝愧意,没有再进病房逼问,而是烦燥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打着电话,希望通过翩儿的朋友可以知道她的去向,然而还是徒劳……
“让他进来,这个问题还是早点解决好!”仲冷疲累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对仲温说。
仲傲祈阴冷着脸进门,按捺住怒火静站在病房里,仲冷的虚弱和无助触动了他心底的柔软。
“傲祈,爷爷不愿说柯天翩的不是,但她的行为你应该知道代表了什么?从小到大爷爷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能把最好的给你,爷爷知道自己太过强制霸道,是爷爷的不对,爷爷很抱歉!”仲冷语气诚挚,面色悲凄凝重,冷锐的眸丝丝蕴着歉意,让人不忍和感动。
“爷爷,你……”仲傲祈太过震惊于仲冷的歉意,一向倔强专横的爷爷道歉了,这令他的心惶恐起来。
仲冷苍白地一笑,伸手制止他的话:“傲祈,你不原谅爷爷也没有关系。只不过爷爷的日子不多了,希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你能答应爷爷一件事,那么——爷爷就算离开也老怀安慰了。”急促地喘息,一字一句说得如此困难。
“爸、妈,爷爷究竟得了什么病?”仲傲祈来到病床前,转头急急询问仲温和秦婉云。他虽然痛恨爷爷一直用卑鄙的办法掌控他,但毕竟血浓于水……
仲温和秦婉云深叹一口气,“小祈,爷爷有什么要求你就答应!”秦婉云握住仲傲祈的手,痛心地说。
仲傲祈愕然无语,深沉的负罪感淹没了他,是他的离开让爷爷倍受打击气得病倒了,是他的错。
“叩!叩!”敲门声响起,敖雪蒂优雅地镀步来到病床边,乖巧地说:“爷爷,我来了。”
“温儿、婉云,不必难过,年纪大了,有点毛病在所难免,而人也终有一死。”仲冷伸出冰冷无温的手,颤抖着想握仲傲祈的手,仲傲祈见状,伸出手握住仲冷冰冷的手。
仲冷轻轻移动仲傲祈的手,把它覆上敖雪蒂的素手,满眼祈求地说,“傲祈,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你和雪蒂结婚,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你能答应吗?”
仲傲祈冷肃的面容急变,立刻抽手离开。爷爷做事从来不问他愿与不愿,而这次居然问了。可这个问题他却不能回答,他此生只会和自己爱的偕手白头,共赴婚姻殿堂。
“爷爷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你可以考虑一下,但不要太久,爷爷——怕等不了。”见仲傲祈沉默和急速抽回的手,仲冷失望至极,疲惫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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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仲温和秦婉云从最初的惊愕变为了困扰,儿子该如何答应?或是该如何选择啊?
“伯父、伯母,我想和傲祈单独谈谈爷爷说的这事。”敖雪蒂有礼地请二人回避,低垂的眼帘带着喜悦。
仲傲祈满腹混乱,根本不想再和她谈,径自转身离去。翩儿的决绝离去,爷爷的持病逼婚,这些都让他濒临在窒息的边缘。
“仲傲祈,如果我说愿意为了爷爷,为了不让他受到刺激,可以与你契约假结婚,你同意吗?”敖雪蒂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出自己的意愿,径自站在原地看着脚步停顿的仲傲祈,她赌——仲傲祈会有兴趣听她说下去。
仲傲祈转身打量她,细眯的眸满是怀疑和警惕,他轻哼:“敖雪蒂,你认为我会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爷爷待我一直如亲孙女一样,我不希望他遗憾地离去,所以才想这么做。”敖雪蒂感情真挚地述说她的想法,表情诚恳。
见仲傲祈略有些动容,敖雪蒂再接再厉,心灰意冷地说,“这些天,我也看清楚了柯天翩在你心中的地位,你为她可以放弃一切,可以吃苦受罪,甚至连命都不顾地驱车直追,一切的一切让我明白——我绝没有任何可能介入你的心。我——愿意放手了。”
敖雪蒂的心寒让仲傲祈打消了疑虑,况且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他应允:“契约假结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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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假婚的时间也不会很长,爷爷的病恐怕……”敖雪蒂呜咽地掩唇,下面的话不言而喻,她就是想让仲傲祈愧疚心乱,失去镇静。
如果他清醒冷静,或许早就察觉了漏洞破绽。可柯天翩的离去,爷爷的病折磨他烦燥狂乱,这个时候她适时出招当然能达到目的,得到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她终于——可以做他的新娘了。
契约假结婚,见鬼去。进了教堂,交换了戒指,领了结婚证,那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仲傲祈这辈子都休想摆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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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杂志媒体闹得沸沸扬扬,大肆宣称柯天翩已经被踢出局了,果然女骗子配不上贵公子,不可能嫁入豪门等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