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玩儿,嗨过头扭着了。”说着何薏楠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心虚的葛勋。
葛静宜信以为真,眼神里皆是落寞,“所以…他对我连一丝感情都没有是吗?”
何薏楠转了下手机,“有些话本来要等到你完全康复再说的,既然你说到了就一块儿说了吧。”
她看向葛父,“葛叔,您先前说的不错,我们是薄情寡义,但我们不是生来就这般薄情。
我们生在六商的这一辈人,小时候都经历过一些那个年龄段不该发生的事儿,所以长大后基本上没几个活得像自己的。
我还好,很早就跳出了那个圈子。
但顾驰他不一样,他是长子长孙,从小就是被严格要求什么都要最好,就连情绪也要被控制。
我想,你们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葛家人沉默。
顾慎接过话茬,他看着葛静宜,“既然你跟着我哥有些年头了,应该看到过他背后的伤疤。”
葛静宜见过顾驰赤着身子打拳。
顾慎看她这副表情,显然是知道的。
“那上边儿是不是一条一条的疤痕比较多?都挺长的。”
葛静宜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那是鞭伤,类似马鞭的材质,甚至比马鞭的威力要大。你们见过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祖父打得体无完肤吗?
你们说他薄情,可他十二岁就为了护着我,险些丢了性命。因为我说错了话,祖父想要灭了我,是我哥不惜一切代价跟祖父抗争到底,他拿命换我的命。
我只比他晚出生十分钟,可每次我要挨打或者出什么事儿的时候,他和我姐两个人总有一个会及时出现替我解决。
所以,祖父一直都会用我来威胁他们两个做他们不想做的事儿。”
何薏楠惊讶地看着她最小的弟弟,她自以为瞒得挺好的。
顾慎没理会她的眼神,继续道,“我不明白你们所说的薄情是从什么角度看的。反正从十二岁那年开始,我哥他对什么美好家庭生活的憧憬彻底粉碎。
他是人,他也有心,你病危他也着急,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人抓到软肋。
如果葛小姐认为你和我哥这段感情没有结果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放下的好。
不论是为了你的未来还是他的前程,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完顾慎看向葛父,“那天你说我姐的时候,我是想打你的。如果不是她拦着我,我这个院士的头衔在那一天会被卸掉。
我姐比我和我哥年长五岁,她遭受过的事情远比我们多。而且她是我们三个中最重情义的,谁对她好,她巴不得十倍百倍还回去。
她是外公带大的,外公每次生病都是她寸步不离地照顾守着,谁劝都没用,她对自己孩子都没这么上心。
你们谁看见了?你凭什么给她下定论?她这一生没招谁惹谁,因为前两辈人的恩怨,她没能自在地活着。
这些,谁看到了?我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说了我姐和我哥就是不行。以后我再听见这些话,谁拦我都没用,照打不误。”
也不知他最后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