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一早上,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训练,北宫青已经累得快趴下了,这当兵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可怜她为了见救命恩人一面,跑到这里来受尽磨难,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可以吃个饱,一领到由三个馒头、一只鸡腿、一盘青菜、一碗清汤组成的午餐,北宫青也顾不上形象了,更何况她现在顶着个可笑的猪头,哪里还有形象可言?如狼似虎地埋头猛吃,完全融入到周围的其他士兵中。
旁边的司徒睿半叼着一个馒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到底还是不是女孩子?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独孤谋,人家一个大男人还比她吃相斯文些,她这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司徒睿面带忧色地摇摇头,真是替她操心。
突然一只手伸到他盘中,将他还未动过的鸡腿给抢了去,他赶紧回神去抢。
“这是我的鸡腿。”
北宫青大大地咬了一口,得意地挥了挥残留的鸡腿,口齿含糊地说道:“上面已经沾了我的口水,你不会是想吃我的口水吧?”
司徒睿咽了口口水,亏她说得出口,也不怕恶心到人,甩手道:“真恶心,算了算了,算我吃亏,赏你了。”
看她眼睛贼溜溜地盯向他盘中的另外两只馒头,司徒睿忙激灵地将它们护在身前,喝道:“其他的,你休想了!我还没吃呢。”
“吝啬鬼。”北宫青鄙视地白了他一眼,埋头专心地啃鸡腿,对面的独孤谋忽然向她飘来一抹异样的目光,唇畔隐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
下午的科目是骑射练习,看着眼前这匹带些杂毛的黑色高头大马,北宫青脚下忍不住就有些发。颤,小时候老爸带她去蒙古包骑马,结果马儿突然发癫,将她从马上甩了下来,自此以后她对马心里有了阴影,再也不敢接近半分。
“苏青,上马!”那头侍卫统领王彪发声催促。
北宫青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已经上了马,就差她一个了。她挪步走上前,小心地摸了摸马肚子,小声嘀咕道:“马儿啊,你今天可千万不能发脾气,咱们不争第一,慢慢跑就行,回头我给你好吃的。”
王彪看她磨磨蹭蹭地不上马,又催促道:“苏青,瞎磨蹭什么?还不快上马,让所有人都等你吗?”
何勉之在一旁听到她对马儿的嘀咕声,笑着起哄道:“苏青,你不会是不敢骑马吧?”
“哈哈哈……”其他侍卫营的人也跟着轰然大笑,在他们看来骑马应当是家常便饭之事,否则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侍卫。
“谁说我不敢骑?我先跟马儿交流一下感情罢了。”北宫青不想遭人鄙视,硬充着脸上马,可是那马身实在太高,都高出她一个头,她几乎是抱着马背爬上去的,狼狈的模样引得其他侍卫又是一阵哄笑。
北宫青憋着气横了他们一眼,坐稳了身姿,立腰挺胸,把下巴扬得高高的。
会骑马了不起了吗?我也会。
北宫青双手紧紧地拽着马缰,手心冒着汗,如坐针毡。一个人要克服心理障碍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有过童年阴影。
王彪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策马飞跑了出去,马蹄如雷,声势浩大。
“啊——”
座下的马因着好胜的心理,见其他马都狂奔了出去,也跟着撒蹄狂奔,吓得马上的北宫青死拽着马缰尖声大叫,身子左右摇晃,摇摇欲坠。
妈呀,她还不想死,不想玩命啊……
“青儿,放松点,不会有事的。”司徒睿策马到她身边,好笑地看着她惊恐的面容,本来就已经够丑了,现在面目更加狰狞。
“你当然不会有事,你又不是当事人。”北宫青恨恨地瞥他一眼,就会幸灾乐祸。
司徒睿轻咳了一声,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声,建议道:“你的脚不能夹得那么紧,马儿不舒服是会发癫的。”
他说的似乎有理,北宫青也不是听不进劝的人,立即照着他的话做,果然座下的黑马跑得稍微稳了些。依着同样的道理,她手上的缰绳也放松了些,黑马越跑越稳,她紧绷的心也跟着慢慢松弛下来。
“我会骑马了,我会骑马了耶!”北宫青开心地大叫,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司徒睿狡黠地弯眼一笑,突然挥鞭抽在她的马屁股上,北宫青一个急速后仰,就被座下的黑马驼着往前狂奔。
“啊——司徒睿,你死定了!——啊——救命啊——”
远远地,司徒睿还能听到她时而尖声大叫,时而咒骂他的声音,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这个堂妹真是太有趣了!
半个时辰跑下来,北宫青不仅没有被黑马甩下,反而越骑越顺,找对了感觉。虽说是跑了最后一名,她还是掩不住嘴地偷乐,她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从此以后她也是马上英雌了。
驰骋在马背上,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一种笑傲天下的壮志豪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