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澈入住医舍后,医舍便为三千大军重重包围,里面的人无法出入,外面的人进去也需经过一道道的审查。她想尽一切办法与他联络,或是探听他的消息,却都毫无所获。
“皇上,护国公来了。”
北宫青正倚坐在窗边,凝神静思,听到身后传来魏姗姗的唤声,她平静地回首瞄了她一眼,随后又回过头,身子丝毫未动。
魏姗姗是上官子卿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四年前她又再次找上门,她没有推拒,深知只有让上官子卿安心了,她和她的孩子也才能安全。
“母皇!”
一个稚嫩的声音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心中一惊,骤然回首。见到四岁的女儿正身在上官子卿的怀中,她心神一阵慌乱,急急地上前,从他怀中抢过孩子。
“上官子卿,请你离朕的小公主远一点!”
上官子卿眼神黯了黯,有些受伤之色。
怀中的小人儿却摇着手中的波浪鼓欢声开口道:“母皇,这是爹爹送给我玩的。”
欢腾的鼓声,一声声击打在她心口上,她低头俯视着怀中纯真可爱似仙童一般的女儿,心情愈加沉重。她竟然认贼作父,好一个上官子卿,竟然在一个四岁的孩童身上使计策。
“静儿,你听清楚了,他不是你的爹爹,你的爹爹叫李澈。”
许是她的语气过重,端木静被吓到,抽噎着哭出了声:“呜……”
“她还是个孩子,你跟她凶什么?”上官子卿从她手中夺过端木静,抱在怀中摇晃着诱哄,面容上满是慈和疼爱之色,“静儿乖,不哭,爹爹带你放纸鸢去。”
端木静闻言,抬起了红肿的明眸,破涕而笑,拍手欢叫道:“好啊,好啊,静儿想要放纸鸢。”
“静儿!”眼睁睁地看着端木静跟着上官子卿离开,她的手心生寒,心底产生无限的恐惧感。难道连女儿,她也留不住吗?她如何对得起静儿的父亲、身陷大军包围中的李澈?
“皇上,国师求见。”
北宫青闻言大喜,亲自迎出了门。也只有国师出入宫中,上官子卿才不会阻拦。
屏退了宫人和侍女,北宫青将云水请入内殿详谈。
“小云,朕托付你打探的事如何?”
云水持佛礼道:“皇上放心,李施主一切平安。”
北宫青心稍宽了些,继续问道:“朕的大师兄可有找到医治他的良方?”
“朱施主近年来试遍了所有的良方,可是仍未见效……”云水面上也有些惋惜之色。
北宫青身子颓然地滑落,难道真的没有救他的方法了吗?
云水伸手扶起她,安慰道:“皇上切勿悲伤,天无绝人之路,我佛慈悲,必会照拂善心之人。”
北宫青心念一动,忽然计上心头,诚恳地请求道:“小云,朕要你半月后在西山开设法坛,为阿澈祁福,你务必要答应。”
云水微愣,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仍是点头道:“小僧照办便是。”
月至中天,江越城的一处别院中,孟柯、南宫飞雨及王蒙等灵剑谷弟子皆汇集于此。
“师叔,这五年来我们灵剑谷的弟子在四国到处开设镖局、武馆,掩人耳目,招收门徒,如今已有数万之众。只待您登高一呼,他们便可化作数万精兵助您扫除奸佞、完成大业。”
“陛下,在下已召集武林同道,愿以陛下马首是瞻,在所不辞。”
听完王蒙和孟柯两人的汇报,北宫青心中甚慰,她隐忍了五年,在宫中受尽上官子卿的欺压,终于换来成果。
“辛苦诸位了。半月后,你们率领各自的所有人马埋伏于西山,朕要于西山之上诛灭上官子卿及其党余。”
“是。”众人齐声应和。
北宫青目光转向南宫飞雨,她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黑子,他一日在世,她便一日提心吊胆。无论李澈还是女儿,都仍在上官子卿的掌控之中,有他在,他们二人的性命随时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