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男子从正屋里走了出来,穿着普通的道袍,头发随便挽在头顶,用一根木簪别住。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说话:“莫慌,‘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你看,今天的天真蓝!咦,是小弟?你怎么来了?”
他突然看到了院子外的田禹,楞了一下,便手舞足蹈地奔向大门:“小禹!”
正是田禹的大哥田霍。
田禹鼻子有些酸,大哥过去很讲究穿衣的,最喜欢穿白绸子,自诩谪仙。
现在却是一身棉质的道袍,还光着脚。
大哥好像很穷!
一个衙役竟然指着田霍,呵斥道:“站出,不许出这个院子!”
另一个衙役伸手指着田禹,傲慢地问道:“咄!你是何人?可有路引?”
田霍老老实实地站住了,疑惑道:“知府大人也没限制我的行动啊?这是吾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钱丰的马鞭子已经抽在了两个衙役的身上,竟然敢呵斥大公子,简直是不知死活!
大哥不是同知吗?
怎么被看管起来了?
犯了什么事?
田禹一肚子的疑问,推开柴门,走了进去。
兄弟俩紧紧抱了一下。
田霍拍拍小弟的肩膀,笑道:“这才几年的功夫,你好像又高了点,力气也大了不少。”
一个俏丽的妇人走了出来,施礼道:“见过叔叔。怪不得早晨有喜鹊叫呢。快屋里坐吧。”
声音清脆,如玉珠敲打玉盘。
田禹急忙还礼:“大嫂!”
大嫂也是布衣荆钗,几乎没有什么首饰。
两个衙役被抽的没人声地惨叫,可是无处可逃,燕飞几个校尉在看着呢。
逃出钱丰鞭子的范围,就一脚踢回去。
田霍心善,有些不忍心,便劝道:“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薄惩即可。”
田禹才点点头,冲钱丰摆了一下手。
钱丰停了鞭子,两个衙役躺在地上呻吟,无力再爬不起来。
~
跟着大哥进屋坐下,大嫂烧水泡了一壶茶。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桌椅都很陈旧,简直是家徒四壁。
田禹忍不住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外面的衙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