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cissa赞许地望着小女孩,恍若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非常漂亮。Heloise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话音刚落,后者清雅的双靥已是艳红如血。
见Heloise的头发有些凌乱,Narcissa温柔地松开她的发辫,亲手为她打理起来:“好孩子,你和Draco是同一个学院的吗?”
说实话,Narcissa挺喜欢这个小姑娘。无论是样貌还是个性,都和自己的小龙甚为般配,除了一点,Hunter这个姓氏应该是麻瓜,哎。
不过麻瓜又怎样呢?如果她的Draco也是落花有意,她不认为任何事是阻挠。
轻扬后脑勺,Heloise看着镜中的自己和Narcissa,心中浮起几许暖意:“是的,夫人,我们都是Slytherin的。对了,Hermione和Tom是Ravenclaw的学生。”
Narcissa笑着点点了头,就没再说什么,手中的软梳却并未停歇,将Heloise散乱的发丝被尽数挽起,露出的一段粉白胜藕的颈项,再加上通身飘逸的打扮,小姑娘看上去像极一尊玉琢的娃娃。
“恩,Heloise很适合飘逸的裙装呢。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我看看。”
食指托起女孩儿的雪色秀颌,Narcissa仔细端详一阵后,从梳妆台边的瓷瓶里掐下朵浅蓝色的兰花,点缀在她蓬松的鬓边,仿若是罅隙中升腾的一缕芬芳,富有那样盎然、顽强的生命力,也为单调的纯净中平添了几分清丽的色彩。
浅色的眼一眨不眨地直视前方,在光可鉴人的落地镜里,清晰地倒影出她此刻的容颜。
怔忡间,Heloise总觉得眼前的景象让她生出一丝恍惚,那种触手可及但又咫尺天涯的感觉,实在难以用笔墨来形容,唯独心尖柔软处似被狠狠地剜了一刀,翻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眼泪几乎都要垂下来。
“怎么了,孩子?不好看吗?”Narcissa注意到女孩的异样,温柔地俯拍她的脊背。
回过神来的Heloise摇了摇头,自己都被方才莫名的悲伤给吓了跳:为什么会这样呢?
权当她是害羞心作祟,Narcissa牵起了小女孩的手,徐徐走下了冗长的旋转石梯。
原本喧闹的大厅骤然静了下来,人人争相竞望,只见蓝衣女主人身边还有个美貌绝伦的少女,窃窃私语声随即在人群中传开。
这位少女究竟是何出身?她与Malfoy家又有何牵绊呢?在场的宾客都在暗自思忖着。
这些人之中,唯有一个人眸光复杂,瘦削的双颊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如果没记错,那件雪纱洋装是Narcissa与他订婚时的礼服,她曾说过要给中意的媳妇穿。
未来的Malfoy女主人……红眸里突燃的怒火……真是交织成一副美好的画面啊。
打定主意的Lucius迈步走到楼梯前,风度翩翩地挽起妻子的玉臂,又绽开一个极为迷人的笑:“Draco,快过来。你的同学在这儿呢,怎么不好好招呼?”
Draco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恰好瞥见换装后的Heloise,灰蓝色的眸底亦滑过惊艳之色。
快步走来,Lucius将女孩的柔荑放入他的手中,Draco的脸“噌”得红了起来,却下意识地寻找起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心中无可名状的矛盾感顿生。
Heloise惊讶于Lucius的举动,更感到了手落入Draco掌心时一晃而过的僵硬。
至于倚靠那左边石柱上的男孩,仍旧保持着手插口袋的潇洒姿势,瞳眸内变幻出幽深摄魂的光彩,让人一时间辨不清喜怒。
“去跳舞,开场舞好像差不多结束了。”Lucius貌似“不经意”地建议着两个人,接着又凑近自家的儿子,笑嘻嘻地耳语道:“你的舞伴很漂亮,把握机会哦。”
Draco不禁翻起个大大的白眼,对自家老爹的幸灾乐祸感到由衷的无语。
Lucius把两个小人儿一把推了过去,自己则揽着妻子坐在了扶手沙发上:“我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件衣服,Narcissa确实很喜欢这个孩子?”
疑问句,事实上是用肯定的语气问出来,因为Lucius确信自己的判断,从未出错。
“是的,她骨子里有种隐藏极深的坚韧,柔美的容貌不过是表象而已。”双目依旧瞅着舞池中的一对璧人,Narcissa中肯地点评着,她对这个女孩的直觉。
不禁摇晃着手中的葡萄酒,似乎是十分赞同妻子的观点,Lucius兴致盎然道:“确实。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就觉得和小龙很般配,大约也只有这样出众的孩子,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孩子。”
眼角余光撇过,Narcissa看见了他的笑,笑意亦写进了眼底,可没有丝毫的温情,有的只是捉摸不定的情感,和一点决不会看错人的自信而已。
狐步舞开始之前,气氛渐渐热了起来。可惜并非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的,恻然伤怀的还是大有人在——独自走出大厅的救世主,就是其中的最佳代表。
清风晓来,却是凉意阵阵。
少年默然而立,清秀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哀伤,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落,在白净的面庞上投射下大片的血色光晕,营造出一种凄美得惊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