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us第一个转过身,脸上明显涌过一丝厌恶,冷冰冰地说:“克利切,有什么事?”
“少爷,当然是为您打扫,”克利切说着鞠了一躬,但随即压低声音念叨开了,“哦,不过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觉察到自家教子探究的眼光,小天狼星的脸色刷地一白,没好气地回道,“我母亲没有心,她完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的。”
见克利切还**辩驳,Harry皱起了清秀的眉心,果断地截口道:“无论如何,你也没理由指责他。他毕竟是你的小主人,也是Black家族最后的血脉。”
闻言,狼人赞许地点点头,小声对旁边的Sirius附耳:“你的教子可不像是个孩子。”小天狼星骄傲地挺起胸膛,仿佛在用眼神回答他: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教子。
然而,克利切依旧是弓着背,拖着沙哑的嗓音慢吞吞地嘟囔,甚至有些恶毒地剜了Harry一眼:“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男孩肆无忌惮地站在那里,竟然还对克利切指手画脚,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她该哭得多么伤心啊……再说,少爷已经不是Black家的人了!”
小精灵指着对面潮湿的墙壁,上面有一副看上去很久的挂毯,颜色已经暗淡,绣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拼凑成一副枝枝蔓蔓的家谱,顶端的名字果真是
Harry因为上辈子见过这幅图谱,所以一眼就注意到了挂毯上�;焦黑的小圆洞,假装诧异地歪头看着Sirius,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在上面?”
“我从家里逃走之后,我亲爱的老母亲就把我销毁了。”小天狼星无所谓地耸耸肩,换来了克利切的冷哼,接下来又是一阵忿忿不平的念叨后,小精灵还是离开了。
倒是狼人有点惋惜地摸了摸被烫坏的痕迹,几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了某些往事:“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住在尖头叉子的家里,我们一起练阿尼玛格斯的情景。”
“是啊,还记得第一次成功的时候,我们还嘲笑了Petter的形态好久。”Sirius的面上多了几缕哀伤,Harry甚至能从他的眼底,看见自己父母年轻时的倒影:“或许,真的是我们让Petter变成了那样,哎。”
不以为然地摇头,Harry拍着小天狼星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路都是每个人自己选择的,善念恶念仅仅一线之间,是他自己选择了背叛和堕落,与人无尤。”
“Harry说得对,我们不能老想着过去。对了,你们下学期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也会开始学阿尼玛格斯了,想不想提前预习一下?”话锋一转,狼人将大家的情绪由悲渡喜,温和地摸了摸Harry的脑袋,如是建议。
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Harry爽快地点着尖尖的下颌,心里盘算的却是化成动物形态后,能够更方便地溜出去找Draco玩,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想到教子如果在家练习,他与狼人都能在边上监督,Sirius也是大力地赞同:“这样很好,练习阿尼玛格斯一定要有人看着,否则是很危险的,正好月亮脸还是你的老师。”
“那就吃完晚饭以后练吧,反正教父和Remus都在。”最终,还是救世主大人一锤定音。
不过,当想起还要问出挂坠盒的下落时,Harry随便找了个借口,“Sirius,我想去后面的房间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宠孩子的狗狗教父笑眯眯地答应了,同时又谨慎地提醒着,“但是要小心,特别是克利切那家伙,他是我母亲的忠实崇拜者,当然也崇尚纯血。”
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墙上的老式气灯,昏黄的亮光一下子投射在饰板上那排皱巴巴的脑袋上,Harry有些恶心地移开了眼光,顺着黑乎乎的楼梯走上去。
不出所料,在楼上的最后一间房间里,碧眼小狮子发现了正在藏东西的克利切,后者对于他的出现显然也是吃了一惊,满目戒惧地打量着Harry:“你想干什么,小男孩?”
“克利切,我想你应该还没忘记另一个少爷,”Harry展开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绿宝石般的眼眸幽深如潭,却对克利切眼中的悚然置若罔闻,不记得了?”
双手拍打着蝙蝠似的大耳朵,克利切顿时大哭起来,抽抽搭搭地哭道:“小主人、小主人对克利切最好了,可是、可是……小主人才是Black家尊贵的少爷。”
摆摆手制止了他,Harry忍住直接释放石化咒的冲动,耐心地开解道:“好了,你别哭了。我来是想问你,Regulus交给你的东西,是不是还在这里?”
好不容易停止了哭声,克利切充血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向Harry,显然还有一点点的不安心:“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小主人交给了克利切东西?”
“这你不必管。只要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小男孩,而是魔法界的救世主
话音刚断,另一种略显苍老的女音在房间骤然响起,克利切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是谁说,他是魔法界的救世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其实,踏进房间的一刻,Harry就感觉到魔法画像的苏醒。发霉的墙面上壁纸已经剥落,就在灰蒙蒙的黑窗帘后面,一张绘有贵妇的油画镶嵌在华丽的镜框里,活灵活现。
信步走到巨幅的油画前,Harry笑得轻松而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那是事实,Black夫人。整个魔法界都已经承认的事情,你不相信可以问问克利切。”
“我才不相信你这小杂种的鬼话,DarkLord才是魔法界的救世主!”雍容的Black夫人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Harry终于有点理解Bell那个疯女人的基因来自何方了。
抱臂平静地盯着画像,黄金男孩的嘴唇抿作一弯戏谑的弧度,冷冷地打断了她:“作为一位高贵家族的女主人,您是不是也该有些风度?更何况,假设我是‘小杂种’的话,您尊敬的DarkLord连杂种还不如呢。”
这话,倒也是事实。毕竟James还是纯血,Harry的体内只有一半的麻瓜血统;而Voldemort的母亲是混血,他身上的Slytherin血统实则很有限,完全比不上Searan。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尊贵无比的DarkLord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来自于污秽的……”
Black夫人的话没有说下去,难以置信的感觉堵住了她的嗓子。Harry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目光转移到克利切这边来,碧色的瞳孔现出小精灵低头的模样:“你把那样东西拿来吧,我可以毁了它,完成Regulus的心愿。”
“Regulus到底有什么东西?”画中人立马反应过来,厉声朝克利切斥责道:“到底你藏了什么东西,该死的快点拿出来,克利切!”
家养小精灵委屈地消失了,Harry无意再与Black夫人起冲突,不料袖管倏尔拱起了一大块,原来是盘踞在手臂上午睡的蛇怪君醒了,银灿灿的眸子尚带着雾气:【Harry,我有点饿了,有没有小牛排吃?】
手指拨弄了下海尔波的尾巴,黄金男孩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肉干,嘶嘶地回答:【抱歉,现在没有新鲜的牛排,先吃点肉干填填肚子,等下给你做吃的去。】
“你、你竟然是蛇老腔?!”画里的贵妇瞠目结舌呆在原地,像是被雷电劈过的样子。
Harry撩起外层宽松的绿袖,修白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条正在滑动的小蛇,青紫交错的花纹印刻在油亮的表皮上,在不真实的灯光下愈显华美:“信奉为神明的黑魔法世家,不会连他最著名的本领也忘记了吧?再者,巫师界的蛇老腔也不止是Voldemort一个。”
恰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