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伸来一手拉住她。“小心一点!”
这次看来,大少爷的脾气发得不小,是过往不曾见过的,就怕有万一,他们可赔不起尤叔一个贴心可爱的孙女。
“我知道。”如意朝着他一点头,对着大家挤出一抹笑,走到房门前。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伸出一手去旋开门把。
“我不是叫你们滚出去,最好滚得远远地,别来吵我!”见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撒入些许光晕,屋里的一个角落马上传来傅学廉的爆吼声。
如意没理会他的怒吼,闪身入内后,马上将门给重新关上。
踌躇了下,她向前走了一步,“你有何资格发脾气?有什么资格又躲在角落里?被吻的人可是我耶!若以男女来论,该觉得伤心难过、忿忿难平的,也应该是我吧!”
“是你!我不是叫你滚了吗?你还进来干嘛?”
“你以为我爱呀!”说到这儿,如意也很气自己。
真想放他自生自灭,无奈她做不到。
“那就滚呀!”他吼她。
“你要我滚,我就滚,那显得我多没志气!”她就是不走,看他能拿她如何!
“你到底滚不滚?”傅学廉不想再与她斗嘴,发出警告的语气。
“不滚。”要比强硬,如意自认从不输人。
“那别怪我不客气。”他顺手拿起一旁的玻璃烟灰缸,二话不说地朝她砸去。
如意虽侧身闪过烟灰缸,没被直接砸中,但砰地一声,玻璃烟灰缸直接砸向门板,发出巨大声响,碎片四散,她却无法闪过被玻璃碎片割伤的命运。
“啊!”发出一声尖叫,她感到右手臂一阵刺痛。
她的这声尖叫,让傅学廉整个人一怔,心脏蓦地揪紧。
他后侮了,其实在朝着她砸出烟灰缸的那一秒,他就后悔了。
“你、你……怎么了?”见她用一手抱住手臂,整个人蹲低了下来,他只差没冲上前。
如意痛得无法开口。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他用吼叫来宣泄激动。
如意发觉自己开始额冒冷汗,“我、我的右手被玻璃碎片割到。”
连吸了几口气,她才将话给说完,没想到一抬起脸来,却意外地见到坐在轮椅上的他,已出现在她眼前。
“让我看看!”他的眼里、脸上,满是焦虑。
如意抬不起手来。
他焦躁地拉过她的手,仔细的检查,半晌后大叫:“阿泰、成叔,我不管你们谁还在房门口,总之给我进来,送如意去医院,你们听到了没有?快滚进来!
第六章
医院走道上,傅学廉平静的脸庞虽看不出一丝急躁,但内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蒙古大夫!”嘴里啐了声,他的双眸仍紧盯着病房的门板,怎也想不透,如意为何执意要来这家位于基隆的小医院就医。
什么信安医院?!不过就是处理个被碎玻璃给划伤的小小伤口罢了,也需要这么久吗?不是蒙古大夫是什么?
“也不知道伤口大不大,需不需要缝合!”又啐了声,他耙了耙头发,一抬起脸来,病房的门恰巧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白色医师袍的男子出现。
“喂,医生,请问……”傅学廉急着想知道如意的伤况。
“嘘!”谢进成抬起一手压在唇上,要他安静。
傅学廉只得暂时将到口的话吞下,静心等待他缓慢地将病房门关上,转身走过来。
“如意的伤……”
“已经没什么大碍,我帮她打了消炎针,还有一记安眠针,现在她睡着了,等一觉醒来,伤口就会好很多。”谢进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到傅学廉的双腿上。
今晚,他原本该在台北市的医院里值夜班,但因父亲的一通电话,他不得不与同事调班,临时回到信安来代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