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突然被人掐着往下一摁,看到一截细胳膊正被自己牢牢抓着,关键是,还抓出了红印子。
他瞬间傻了,直到屁股又挨一脚才慌忙把手松开。
眼睛不自在地眨了眨,他说:“我那个,刚才跑得太急,就顺手,不是,就是,不故意的…”
对,不是故意的。
要怪也得怪他爸,要不然就怪她干嘛非站自己旁边。
方理想不听。
她现在脑袋里只有三个字不断重复。
她!脏!了!
于是上学路上就有了这样一道风景。
“喂,那谁。”宋肖怼了怼她。
“你别跟我说话!”方理想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要不然我载着你吧。”宋肖的良知回来一点点。
方理想往地上一倒,作势要晕:“我这个残花败柳之身,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路过的学生都往宋肖身上瞟,神色古怪。
操。
这些眼神都快把宋肖逼疯了,他扔下自行车,赶紧蹲下扶人:“求你了,姑奶奶,你到底要干嘛?我错了还不行吗?”
“哦。”方理想耷拉着脑袋,“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你是宋少爷,你怎么可能有错呢。”
宋肖:“……”戏精上瘾了还。
方理想一手按着心口,一手佯装擦泪,扭身跑远,给众人留下一个悲怆的背影。
突然,身后传来宋肖的一声怒吼:“方!理!想!我日你奶奶!”
他看着车胎底下明晃晃的铁钉,差点把牙给咬碎了。
方理想回头,隔空冲他比了个中指,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逼!”
“小样,居然敢摸你方奶奶的贵体!”
“怎!么!样!”
“还是斗不过我吧!?”
“……”
第一节课宋肖没上,推着自行车去修车店补胎。
“二十。”修车师傅一口价。
“太贵了。”宋肖让他再便宜点。
“十八到头了。”修车师傅正在给一辆轿车换轮胎,“十里八乡就没我这价格,都不挣你钱。”
“成。”宋肖把钱交了,修车师傅说他得把手头的活忙完了,让他先坐着等一会。
宋肖从棚子里找了个板凳,屁股还没坐热,一个走路晃晃悠悠地男人进了隔壁一家麻将馆,没多久,麻将馆的老板娘掀开门帘,怀里抱着个脸盆,把男人骂了出来:“你都在这赊多少账了,还他娘有脸过来,老娘没让人找你家去都是给你面子!”
说完,她把脸盆朝男人砸过去:“滚!”
男人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有几个月没剪了,额前已经盖住了鼻梁,从人身边一经过,身上混着烟酒的臭味难闻得令人作呕。
宋肖是个好事佬,本能地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