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宋玉衍的声音,永安侯的气顿时消了一大半。他现在是越看宋玉衍越发觉得顺眼。
宋玉衍继续说:“父亲认为做弟弟的不会尽全力去找哥哥么?就算之前有什么恩怨,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谁也不敢怠慢。”
听后,永安侯的语气立马就变了,“玉衍你说的是,为父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现在元春找到了就是好事,只要他有一口气,我就是想尽办法也要让他活着。”
“玉衍,都是为父的错。”
永安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在宋玉衍的耳朵里头那就是极度虚伪。
如果他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他会这般吗?
还不是看宋元春已经废了,所以才要来找替代品,以长他的脸面。他还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年轻的时候骄傲暴躁,年纪上来了就学着慢慢收敛,不想与人结仇,结梁子。可再谨慎小心,他曾经得罪过的那些人都记着这笔仇呢。
他落到这步,又何尝不是活该呢。
宋玉衍看了看永安侯,没什么感情,随后对邹县令说:“大人,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邹县令点点头,才意识到是何时候了,忙道。“快回吧玉衍,今日是真忙坏你了。”
宋玉衍微微颔首。
永安侯看着宋玉衍离开的背影,沉沉叹了口气。
宋玉衍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留了张字条,是戚年写的,写的很简单:厨房里给你留了吃的,别忘了。
唇畔自然的浮起笑意,宋玉衍将字条收了起来,都不舍得扔,立马去了厨房。
戚年她们是宋玉衍后面回来的,夏叶夏花见过的死人多了,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何况那人还有一口气呢。
“他真是惨了,脸是彻底毁了。”
“除了皮囊好看些,他也没什么了,现在连皮囊都没有了。”
“这一回估计受了不少罪,这赌博真是害死人了。”
孟氏与林氏说着就进了院门,大黑摇着尾巴就来蹭了,孟氏摸了摸大黑,“哎呦,差点忘给你喂食了,饿了吧?”
大黑跳了起来,尾巴摇的更快了,一直吐着舌头。
夏叶说:“奴婢马上去。”
夏花就去给大黑舀了水。
戚年是真的累极了,明日一早还得准备摊子上的吃食,还有得累。不过累也幸福,乞巧节也就这么十几天,今日收获也不少。
坚持方能长久。
宋玉衍那头已经吃完了,凉皮好吃,钵钵鸡好吃,什么都好吃。
一天的满足感或许就是这些美好吃食。
戚年进了屋后,宋玉衍打来洗脸水,摆好毛巾,又把钱袋子交到戚年手中,柔声说:“这月的月钱,你拿着补贴家用。”
戚年正准备说话,夏叶急急忙忙的跑来敲门,“三爷、夫人,来贵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