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久未确立储君,不少朝臣虽已经暗中站队,但他们并不敢真的表露出来,因而在上疏时只能故作含蓄,只陈述一个方面,刻意跟长公子保持一定距离。”
“还有一部分朝臣不喜长公子,他们自然不会去拥护长公子提出的政策,这部分朝臣只提土地兼并,只字不会提‘使黔首自实田’有关的政策。”
“但”
“这只是暂时的。”
“等田政发酵到一定时候。”
“这些朝臣一定会早写好的完备奏疏呈上去。”
“这些朝臣都精着呢,前面只是在给陛下表态度,后面才会给陛下表忠心、表能力,不过,他们这样做,却是让公子占了便宜。”
“他们不敢直接呈上。”
“公子却能。”
“而且因为这是长公子提出的,公子主动称赞长公子的政策,更是体现了兄恭弟谦,加上公子的奏疏是目前少有一篇而概的奏疏,这无疑体现了公子的大局观和从善如流。”
“这都会让公子在陛下心中增色。”
“当然臣告诉公子的也并不全面,但公子是什么身份?现今长公子不在,公子主动为陛下分忧解难,一字一句竟皆肺腑,这份真挚孝心已然完胜其他公子。”
“公子现今的确不如长公子十公子。”
“但公子却是可以通过日拱一卒的孝心,不断获得陛下的好感和亲近,让陛下越发重视公子,等长公子和十公子竟皆犯错之后,公子无疑是陛下的最佳人选。”
胡亥兴奋的点点头。
抚掌道:
“赵卿所言极是。”
“有赵卿相佐,我有何虑之?”
“这是臣分内之事,公子就莫要夸溢了。”赵高姿态放得很低,眼中却满是不屑和冷漠。
但胡亥并没有高兴多久。
他想到了一件事。
胡亥道:
“赵卿你或许有所不知。”
“父皇昨日并没在宫中歇息,而是离宫出去了,而且还是彻夜未归。”
“父皇从不耽于逸乐。”
“依我看,父皇是去十哥那了。”
赵高目光一沉。
凝声道:
“公子不要太在意这些。”
“陛下外出,其实对公子是有利的。”
“若非陛下外出,那些朝臣的奏疏,恐怕陛下早就看到了,又哪有公子你上疏直言的机会?正是因为陛下外出了,公子才有机会抢先把奏疏呈给陛下,公子并没任何损失。”
“再则。”
“陛下再亲近十公子又如何?”
“十公子在宗室籍上已经被划去了,只要陛下一日不昭告天下,十公子就终究还是一个‘死人’。”
“死人如何能继承大统?”
“另外。”
“陛下是住在宫里的。”
“公子见到陛下的次数,是远多于十公子的,公子日常可以勤勉一点,时不时去关心下陛下,这一日三复的见面,难道不比十公子这十天半月见一次来的更亲近?”
胡亥点点头。
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