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熠关掉音响,踩着十分有把握的步伐走到老板面前,显然老板的魂还没回家,让她有股冲动想朝他的脸颊打两下,唤醒这个不堪一击的男人。
“老板?”
月熠喊了第二声,老板才突然回神过来,但仍一脸呆滞地望着她,许久,他终于蹦出一句话,“你今晚开始上班,不用实习啦!”
“谢谢老板!”
所有的辣妹们看着老板像弥月红蛋一样的脸,忍俊不住的放声大笑。
“笑什么,以后要跟这个大姐姐多学学!”老板像训女儿一样告诫着这六七个Y世代的小辣妹。
看见这样温馨的场面,让月熠深深体会人不可貌相。
因为初见时,看他那副贼头贼脑的模样,又是一张带有肮脏、邪门诡异感觉的大黑脸,曾经使她想打退堂鼓,但是直觉却劝她留下来,仿佛这里是她出外漂泊、寻觅已久的归宿般,让她感受到强烈磁场的牵引。
希望这次真的做对了,她心里这样祈祷。
测验结束后,老板带着月熠到楼上的宿舍,为她介绍新环境。
一间五坪大小的干净雅房,除了一张床、一个不算大的衣柜、一张书桌外,什么也没有。虽然空洞,却让人有种重新来过的感动与振奋。
“对了!你有没有英文名字啊?”老板边点燃一根Mild Seven边问她。
“中文名字不行吗?”月熠有些抗拒的问。
“你的名字好难念,而且在店里叫英文名字比较适合。”老板很坚持。
“这样啊……Lily,百合的意思,我前一家公司的同事都这样叫我。”
“这么纯情的名字啊!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哈哈哈!”
老板中气十足、爽朗的笑声,不禁让她的心情轻松许多;虽然以往的记忆仍旧挥不去,但至少这个名字在三秒钟之内,就彻底丧失了对她的攻击性。
“老板,可以借个火吗?”
“你也抽烟啊?失礼失礼,忘了问你。”老板为她点了根Mild Seven。
“谢谢!”月熠的眼又眯成一道弯月,接过烟,她随即深吸一口。
吐出一圈圈的烟雾,她那像个孩子般爱玩的侧脸,不知不觉中又让老板出了神。
“Lily,我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你可别见怪啊!我很好奇你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了,怎么会想来PUB端杯子,有点怪怪的……”
“觉得我可能是走投无路,还是通缉犯、吸毒之类的,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月熠帮他接下去讲。
“是啊!你也感觉到了啊?”老板尴尬的眼神透露出他的善良本性,他希望没有冒犯到她的隐私。
“呵呵……安啦!老板,我还是良家妇女,没有前科的。还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钓到金龟呢!”
“哈!那你就来对了,我们这里很多有名的客人都常来,因为我发明的那招独门秘式,把他们迷得死死的,全都上了瘾。”
老板又开始提那招“摇屁股”功,这让月熠又快藏不住笑意,只好急忙假装低头吸烟,以免伤了他的心。
“只是,你的舞跳得那么棒,当辣妹太可惜了,就当舞娘好啦!我等一下就叫人钉一条钢管在舞台正中央,让你每天用。”
月熠听着老板颇具说服力的粗俗赞美,心里不可谓不高兴;至少她找到了一个知音,住处又有了着落,对现在的她来说,别无所求了。
“喔!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的对门是我儿子的房间,他白天在读大学,晚上在一家拍写真集的公司当摄影师,只有睡觉的时间才会在,所以你白天要做什么都没关系,不用怕吵到他。”
月熠心想,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要想做点什么都困难,真亏他会开玩笑。
“老板,我今天几点上班?”
“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每逢整点各表演一场,每次十五分钟,每个月给你六万块,怎样啊?”老板愈讲愈兴奋,连粤语都用上了。
“成交!”
晚上,月熠准时登台表演,果然PUB是属于夜世界,蓝色、粉红色、绿色的造型灯管一亮起,气氛便缤纷热闹起来,像在宣告着史且无国界,玩乐有理。
由于今天不是例假日或假日前夕,客人并不多,但月熠的表演仍然看得出效果,很多容人从入店坐到打烊,就为了等待整点一次的热舞表演;她的舞台魅力,着实将驻唱的数位名歌手硬生生给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