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两字,出口竟好似有重量般,敲进她的心里。
殊不知,这句话也同样敲进他的心里。
初别
“咣当——”正在书房看文件的某人听到大门几乎散架的声音,好似完全没有惊讶,头也不抬一下。
“小姐,你不应该让小老头走的。”小麻雀一把抢走李抱玉面前的“文件”,气势汹汹。
“恩啊,他已经走了吗?”李抱玉微笑地看着小麻雀,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
小麻雀一愣,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他会走得毫不留恋!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梅花糕、小老头,你们倒是一个个优哉游哉你追我躲,我看得都累死了。”
“恩啊。小麻雀啊,你说看着我们累,你和你家那冰河不也是蹉跎了这么些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她也并不觉得累,有时候甚至觉得,也许得来不易的感情更容易让人珍惜。
小麻雀咬牙切齿,眼里冒出熊熊的烈火,几乎要揪住李抱玉的领子,一字一顿地道:“小姐,这还不是你的错?冰河说总管不好在庄主之前成家的!”
李抱玉摸摸鼻子,好似没有看到小麻雀铁青的脸色:“啊,有这种说法吗?探花女不是才办喜事?大红喜字还在她房间的门窗上贴着呢。”
“方总管从来就‘不拘小节’,你拿我家兢兢业业的冰河和她比?”小麻雀的心理所当然地偏帮自家人。话锋一转,小麻雀难得地严肃:“小姐,时间是感情的最大敌人,你真的不该放梁素衣走的。”
李抱玉坐直身体,支起下巴专注凝视小麻雀。
“我怎么了?”小麻雀被盯的时间那么长,导致她都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看看有没有脏东西了。
李抱玉摩挲自己的下巴数下,才慢悠悠地开口:“想不到小麻雀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么精辟的话啊。”这句话在21世纪也算老套了,可现在居然从小麻雀口中说出来,她忍不住有种“把小麻雀调教得真成功啊”的成就感。
小麻雀脸黑了大半:“小姐,这是在你的备忘录里面写的。你说你怕自己忘了以前的事,就把许多东西都记录下来了,你忘了?还有,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小姐,你好歹也是一庄之主,做事有点魄力好不?我和冰河的幸福还系在你身上呢。”
汗,果然,不用心记,写在本子上也没什么用,她还真不记得自己在备忘录上写了这句话。“小麻雀,我会努力争取的。”嘴角上扬,双眼熠熠,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认输?将桌上的册子重新拿起,给小麻雀个微笑:“小麻雀啊,不要说把自己的幸福系在某人身上这种话。”幸福是一种感觉吧,粗茶淡饭未必不幸福,金玉满堂也未必幸福,端看自己,与他人无尤。
“小姐,你总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有原则是好事,可是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小麻雀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李抱玉扑哧一笑:“哟,你倒会为我担起心来了。”
“小姐……”小麻雀欲言又止。
“怎么了?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个性。”
小麻雀咬咬嘴唇,方坚定开口:“小姐,在这种时候,我本该留下来陪你的。可是,我还是要往西北去一趟。虽然明东说了她已经安排好了接手的人,而她也一直是我最不需要操心的下属,可是这次龙战的政局变化如此之快,那挽月宰相就像是忽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我想这么短的时间里,明东也不可能把一切都安排好,她举荐的人也许对‘尘世间’的运作也不是十分了解,所以我想我还是亲自去看一下比较好。怎么说,那边也是多事之地。小姐,对不起。”小麻雀语声里满满的都是歉疚。
“恩啊,只要你别学某人毫不留恋地说走就走就好了。傻瓜,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还不是为了山庄到处奔波?还有,你当我三岁么,没了你在一旁看着就活不下去?”眼珠滴溜溜一转,李抱玉开口,“因为黑衣的身体还很虚弱,探花女决定在两个月之后重摆宴席,估计那个时候你也赶回来了,不如把‘食字部’总管冰河的喜事一起办了吧?”李抱玉挤眉弄眼。
小麻雀脸色刷地涨红:“小姐,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明明知道冰河他说了不在你……”
“不在我之前成亲嘛。你放心好了,这事就由我搞定了,包你回来就有新娘做。”李抱玉眯起眼——小麻雀说看自己和梁素衣看得累,她看小麻雀和冰河又何尝不累呢?
“小姐,两个月之后年关将近啊,那山庄岂不就是喜事连连了?”小麻雀因李抱玉的承诺心花怒放——冰河最死心眼,若是“庄主”说的话,他一定会遵从。仔细一想,好象有那里不对,小麻雀眯起眼睛:“小姐啊,你为什么不早帮我?”
“那个啊,你们的事我不好插手么。”某人微笑不变。
“那你现在……”小麻雀一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