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抱玉眼角被一阵白惨惨的反光刺到,一惊,只见梁素衣手中拿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顿时表情僵硬:“梁素衣呀,你要研究也不必拿刀吧?”
梁素衣仍是面无表情:“我想研究女人的肌骨结构。”
“肌骨……结构……”李抱玉盯着那亮闪闪的刀锋,咽了口唾沫,“你该不会想把我解剖了吧?”
梁素衣不语,再拿出个盒子,刀锋轻轻在盒子封条处滑过,盒盖啪地一声弹了起来,只见里面并排放了许多长短不一的银针。
李抱玉抬头擦汗:“还好……”只是针的话她还受得了。
梁素衣就要撩开她的衣服,李抱玉惊叫:“你干吗?”
“研究。”梁素衣凉凉吐出一句。
桌上的红烛仍在燃烧,摇曳的火光照射在梁素衣脸上,李抱玉只觉气氛诡异。就在梁素衣拉上李抱玉的衣袖,想要扎针时,李抱玉忽然大叫:“啊,我发现你哪里不对劲了!你小时侯都是睁着眼睛的,怎么现在闭着眼睛?难怪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梁素衣紧闭的眼皮似乎跳动了一下。
李抱玉坐了起来,有些气愤地一推:“你给我张眼!我就不相信你眼睛一点起色也没有!”可是她手臂幅度太大,划过尖锐的针尖,扬起一串血珠。
“啊——”李抱于玉反应慢了半拍地尖叫,跳下床,靴子也顾不上穿,夺门而逃。
梁素衣举针沉吟,慢慢叹了口气:“我本来……”
是夜,全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庄主划过长空的惨叫。
第二日早上,有人整理床铺时,发现了显眼的“落红”。
还有人说:“庄主她害羞,一大早就躲得不见人影。”
全庄的人都满心欣慰:“庄主终于长大了!”
甚至有人喜极而泣。
争辉
平静了不过几日。
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紫衣女子来到李抱玉面前。她手一转,白色绘泼墨君子兰纸扇展开,她将嘴凑向李抱玉耳旁,纸扇遮住两人脸庞:“庄主,有大生意上门了,只怕我们的定单又要被别人抢走了……”嘴里说着这样的话,眼里却没有苦恼之意,反而显得兴味十足。
此人正是第二山庄的衣字部总管——方冠群。
第二山庄的总管大多是李抱玉从当初国姑豢养的少年少女杀手中挑选出来的,年龄多在二十七八左右,只有这方冠群是例外。
她今年不过二十岁,并且是总管中唯一一个不是由李抱玉亲自提拔上来的。
想她三年前,不过十七岁,前衣字号总管便大力举荐她,希望由她担任衣字部总管一职。
当初李抱玉出了个考核条件——参加科举。
方冠群一直认为自己是状元之才,结果只夺得了个探花,正自垂头丧气。结果小麻雀传来李抱玉的命令:“庄主同意你继任衣字号总管一职。”
方冠群极为惭愧:“对不起,我丢第二山庄的脸了。”
小麻雀笑眯眯地传达李抱玉的原话:“庄主说了,如果你考上了状元,绝对不会让你做衣字号总管。”
方冠群愣住:“为什么?”
小麻雀拍拍方冠群的肩:“庄主当时是这么说的:万恶的科举制度啊!荼毒了多少人才啊!考的上状元的绝对是那种古板守旧不知变通的人。而那方冠群,考上了探花,证明她确实有才华,而没考上状元,说明她还是可造之材。”
当时方冠群瞬间愣住之后,随后释然,手中纸扇一展,笑得舒畅:“荼毒人的科举制度啊!有意思,这庄主,我方冠群是跟随定了。”
李抱玉打量着削肩细腰,身材高挑的她。只觉她俊眼修眉,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当真是让人见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