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胡扯,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直接掠过前面这些琐碎、无谓的寒暄之辞,直接上床啰?”
不知为什么?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恨意,他恨眼前这个与他魂牵梦萦二十年的她,有着同样容貌的女子居然下贱的投身青楼。
推开他,婉儿从他怀里挣脱,冷声反讽道:“原来公子也是个猴急之人。”
“孔老夫子的至理名言:食色性也。我又岂好辱没了他老人家的佳言名句?”他随后起身揽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走到软榻,将她置身在自己腿上,态度轻浮地拥着她。
“放……放开我。”她挣扎着,他强而有力的双臂犹如钢铁般坚韧,让她挣脱不开。
他欺身向前,将她扯在宽阔胸膛前,在距离她鼻子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反刚刚嬉闹的态度,正经的问:“告诉我,你和二十年前那场大瘟疫中的仙女大夫有何关系?”
闻言,婉儿当场愕愣了一下,两眼直瞠瞠的看着他,许久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段痛心的记忆,有许许多多的百姓因延误医治时效,带着愤恨与不舍的眼神死去,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刹那仍无法瞑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婉儿退缩地别开脸。
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楚表情,梵樗并没有错过,他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诡异的流光。一声极为轻微,像是幽冥中的黯然喟叹声,从她颈后传来,他鼻息中的热气缓缓地吹拂在她耳际,勾引着她的情绪。
梵樗以极轻柔的语调,带着哄骗味道的呢哝细语蛊惑着她,“你怕我?为什么?”
她摇摇头,颤抖着双手紧扯着他的衣襟,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痦痖着声音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怕你。”
捺不过内心的揪扯与渴望,梵樗放软语调低声诱哄,“请你告诉我,哪怕她已经死了,我都希望能有她的消息。”
什么都无法阻挡他迫切想知道她消息的心,哪怕是最坏的坏消息——她已经死了。
他的急切引起她的怀疑。“你是谁?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她的下落?”
焦急早已取代了梵樗所有的情绪,忐忑不安的心揪得更紧。
“梵樗,木梵樗。”他拉过婉儿的手,一如当年他在仙女大夫手中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话、他的行为,像一记闷雷,轰得婉儿耳中嗡嗡作响,双颊的血液像被瞬间抽干了似的一片惨白。
她瞪大双眼,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忘情地脱口说道:“你……你是那个小男孩?”
“你果然知道!”心中一喜,梵樗双臂猛然一收,将她紧紧的扯入宽阔的胸膛。“快告诉我,她现在好吗?她现在住在哪儿?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一一连串的问题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面对他一连串的问题,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前梵樗的身影和稚时的模样,不断交织的呈现在她眼前,不断地扩大,而两人击掌为盟的画面像是巨石般,紧紧的压在她的胸口,让她不能呼吸。
“我……”看着他,心底沉重的压力,却叫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梵樗一手握住她,一手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脸上充满雀跃的表情,笑得比骄阳还灿烂。
“别急,慢慢说。”
她的手,摸起来的感觉和当年仙女大夫牵着他的时候一样,温软而柔顺。
她就知道,这次回人界铁定没什么好事。果然,这下捅到马蜂窝了,而且还是个超级巨大的马蜂窝。
看着一旁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瞧的梵樗,心中的懊恼更深。
不管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知道,她就是当年救他的那个仙女大夫,否则真抓着她要履行当年的约定,她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她已经死了。”婉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死了?”梵樗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嘴里重复着婉儿口中的最后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万年寒冰瞬间冻住似的。
一下子由天堂落入地狱的感觉,恐怕也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他蹙起眉头望着她,心好沉。
“你问这个作啥?”婉儿一脸警戒,黑白分明的眸子下停地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惴惴不安的狂跃着。
“你只需回答,其它的不重要。”梵樗走向她,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轻柔地按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