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恭孝手心里垂下的赫然是秦洛杉从小翠尸身上搜到的那块玉佩,他紧紧盯着自己,不肯放过她丝毫神色。
秦洛杉心里一惊。
“我……”秦洛杉张了下嘴,决定实话实说,“我从小翠那里拿来的,我并不知道哪来的。”
杜恭孝见她不似说谎,收起眼底那丝忌惮,嘱咐道:“记住不要叫别人看到,这块玉佩是庆王孙棣的,你不会想惹到他的。”
想起这些日子府中关于庆王孙棣的流言,什么姨娘偷汉,他烈火烹之;逼府中奴仆与兽跑,供他打猎。
为人残暴,阴晴不定,简直是个变态。
秦洛杉点头,有些苦脸,还是仔细收好——这玉佩是麻烦,可也未必没有价值。
“你能给我讲讲朝中局势吗?”
杜恭孝似笑非笑,看到秦洛杉湿漉漉的眸子,还是软了,低声道:
“庆王孙棣蒙祖上荫蔽,父亲为国战死后,追封神武大将军,圣上感念他孙家功勋,破例封他为异姓王,他性格暴戾喋血,你千万远离,其余封爵官员,有高士卿为侍中,我爹杜方言为中书令,左仆射萧义,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兵部尚书秦如谦。”
这些人都是当年随陛下出生入死之人,且利益互通,想要他们同意你祖父归朝怕是不易。”
“秦如谦是我们秦家的人?”
秦洛杉立即抓住重点问道。
“早就断绝关系了,你问你父亲就知道。”杜恭孝望了望外面,发现时间不早,起身,“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杜恭孝刚想离开,秦洛杉一把抓住他衣角:“带我走罢。”
她若一直被人扔在此处真的会死。
杜恭孝微笑回头,他蹲下,做了一直想做的事——伸手摩挲着秦洛杉粉白面颊。
不可思议地软,好像一团刚出炉的包子,她的眼好像比其他女的都要黑亮些,杜恭孝想。
察觉到秦洛杉忿忿的眼神。
“汝勉之。”他方回神,言简意赅道。
秦洛怒极反笑,自己生死一线,他叫自己加油?
杜恭孝转身,略略叹了口气,戴好面罩后,迅速被茫茫黑夜吞噬。
秦洛杉看了看手心——他留的大把参片。
她身子虽虚,可脑子却清醒,万般念头在其中打转。
身子一软,歪斜到柴堆里。
就在第二天,秦忠却回来了。
老太爷回府,鞭炮齐鸣,敲敲打打,街坊邻居都在恭贺。
秦家老爷子恢复了神志,说秦家的好日子要回来了。
秦悦今日不用上朝,咧着嘴似哭似笑,抱着老爷子的腿就跪下了嚎道:“爹,想煞吾儿!”
“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在庄子里避风头吗?”秦悦避开众人,嘴快速动着,急出一脑门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