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杉双手呈上那本佛经,宫女接过去,一时间屋子里只剩太后翻阅书籍的沙沙声。
“这五世班禅可是大德,书籍可不好找。”冯令月轻笑,“秦小姐不会去哪里找的摹本吧。”
秦洛杉:“公主说笑了,太后一心向佛,是临摹还是真迹,一看便知。”
太后过了良久,将经书小心翼翼合上,用真丝帕子小心擦着上面的水渍。
“是真的。”太后将那本佛经贴在心口,长叹一声,“没想到哀家这辈子还能有此福分。”
此言一出,秦洛杉也松了口气,身子松垮些许。
“孩子,你起来吧。”许是有了佛经的熏陶,太后的面色也变得和蔼起来。
冯令月见势头不好,原本毒蛇般盯住秦洛杉的眼,顿时也敛了厉色。
“你想要什么奖赏?”太后和颜悦色问。
秦洛杉再度跪下,抽噎着:“启禀太后,臣女只想要一份清白,臣女与公主一见如故,心中敬仰,万万没有坑害公主之心啊。”
眼见秦洛杉伏在自己脚下哭得梨花带雨,太后看了眼冯令月。
对方还磨磨唧唧不愿意动弹,太后眉头微皱。
她在后宫争斗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自己孙女这点小心思。
若是没有这本佛经也就罢了,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她逞逞威风。
可在佛祖面前,怎能撒谎!
“令月。”太后轻轻唤了声。
冯令月后背绷紧了皮,挣扎片刻还是起身,扶起秦洛杉,深吐一口气:
“秦三小姐,许是宫人弄错了,我知晓同为信佛之人,你怎会做出如此害人之事。”
“都怪我急了头。”冯令月两眼一眯,微微笑道,“险些冤枉了你。”
秦洛杉眼底闪过感动的光芒,但没着急起来,抓住冯令月的手:“洛杉受点委屈无碍,只是我在药坊呆了许久,也略略懂些皮毛,我看公主的红疹不像是毒虫所致,倒像是什么过敏了。”
“公主还是找出缘由来为宜,莫要损伤了玉体啊。”
秦洛杉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叫冯令月气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只是前天吃了栗子过敏,故意往秦洛杉身上推的话,她还真被秦洛杉绕进去了!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太后悠悠道,两眼闪过丝狡黠的光,“令月,你要不要请个太医来再看看。”
“不必了,祖母。”冯令月连忙推辞,她给自己身边宫女使了个眼色。
大宫女收到眼色,立刻跪出来,惶恐行礼:“启禀太后,公主殿下,奴婢突然想起来,昨夜给您吃得糕点里许是掺了栗子,才叫您起的红疹,都是奴婢罪该万死。”
“贱婢!”冯令月呵斥道,冲过去给了她两巴掌,“险些叫我冤枉了秦三小姐。”
原来冯令月对板栗过敏,秦洛杉暗暗思衬。
婢女哀哀求饶,太后为她说好话,这事也就这么不痛不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