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知道矶川警官曾经从系子口中得知那位产婆的名字、住处、年龄和长相,因此这么多年来,矾川警官总是利用各种机会追查当年偷走他的孩子,造成他妻子含恨而终的产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在冈山市惨遭敌军空袭后,许多人都面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痛,矶川警官根本无法确定他要找的那个产婆是否已经成为炸弹下的牺牲者;即使他利用休假日跑去系子当年待产的那家温泉旅社,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有的搜寻工作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时光匆匆飞逝二十二个年头,正当矶川警官已经要绝望的时候,却收到浅井春写来的信,这也是他经过二十二年头一回获知自己孩子的消息。
矶川警官感到惊喜不已,却在决定前往下津井的途中突然犹豫了。
他打从孩子呱呱坠地后从未见过这个孩子,别说先前一直不知道下落,就连他叫什么名字也不清楚,因此事隔二十二年后这个孩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做父母的自然会踌躇不决。
在想见又害怕受伤害的矛盾情况下,矶川警官辗转反侧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才下定决心前往下津井。
不料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呈现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幕令人难以接受的惨剧,也因此他警觉到浅井春在信中所表露出的害怕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更令他吃惊的是,在案发前一天前往下津井拜访浅井春的“嬉皮”竟是他自己的儿子——三津木五郎,而且在日后刑部神社的神主被杀害的案件中,三津木五郎更成为脱不了干系的嫌疑犯,教他如何不怨叹造化弄人呢?
金田一耕助手握着信纸,回想起他和矶川警官第一次见到三津木五郎的情景——
那是六月二十四日的午后,两人在鹫羽山的一角谈话时,三津木五郎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惹得矶川警官很不高兴。如今金田一耕助回想起来,才发现矶川警官每次面对三津木五郎时,似乎都显得特别激动。
(莫非川川警官早就知道三津木五郎是他的孩子?
但他是如何得知的?三津木五郎的外貌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吗?
果真如此,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生理特征呢?
难道是……)
“虎牙!”
金田一耕助突然大叫一声,接着又本能地猛抓那一头乱发。
(虎牙是三津木五郎脸上最明显、最具魁力的特征,如果系子也有一对虎牙,那么警官很容易就可以辨认三津木五郎的身分了……)
“没错,一定是那对虎牙!”
就在金田一耕助再度大叫一声时,拉门外蓦地传来声音:
“你是在说三津木五郎吗?”
接着拉门一打开,金田一耕助看见越智龙平站在门外。
细说从头
“金田一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快请进。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应该是我去你那儿跟你谈谈才对。”
金田一耕助站起来招呼越智龙平的同时,顺便把摊在桌上的五张信纸收起来,然后把座垫放在自己对面,请越智龙平坐下。
越智龙平一坐下,立刻着急地问:
“金田一先生,刚才你一直叫着‘虎牙’,是在说三津木五郎吗?”
“嗯,你说的没错。”
金田一耕助刻意避开越智龙平的眼神,并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他知道越智龙平一直以为三津木五郎是自己的孩子,如今情况急转直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越智龙平真相才好。
“听说三津木五郎昨天晚上被逮捕了?”
“不能说是逮捕,矶川警官只是暂时限制他的行动。”
“那么,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被限制行动?”
“关于这件事……”
金田一耕助调整好坐姿后,接着说:
“前天晚上,你不是曾在刑部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