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光做挚友,唉!教人不由得有着遗憾!如果天下间能有另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女娇娥……岂不美哉!
没料到事迹居然会败露!
谢邦振来回兜着圈子,忿忿难平地对蒙面人抱怨:“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什么用猴欢喜毒杀郁于狂,绝对万无一失!看!现在他不但好端端的活着,连我也被牵连下去了!”
他气急败坏地说:“要是这事传到杜相爷耳里去,我头上这顶官帽不仅不保,只怕还要被问罪呢!”
蒙面人沉下声说:“司尉大夫不必心慌,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谢邦振停下脚步。狐疑的望着他,“你还有什么方法?”
“只要谢大人潜进别宫杀了郁于狂,立下大功之后,就算做不成小小司尉,也能到契丹当堂堂国师呀。”
闻言,谢邦振有些心动,“此话当真?”
蒙面人仰天大笑,“只要除掉郁于狂,挑起契丹各部落对汉族的仇恨,我就可以挥军南下,甭说国师,他日如果我能登上大位,你就是开国丞相了!”
谢邦振还是有些忧郁,“可是郁于狂武功高强,我怕不是对手,为什么我们不能联手合作呢?”
“你常出入别宫,对那里了若指掌,我的身份特殊,万一暴露行踪,岂不前功尽弃!”蒙面人鼓动着,“况且郁于狂当日受我一刀,即使没有伤及筋脉,也不是段时间之内就能复员的。你放心,以他现在的功力,你去对付他绰绰有余!”
“可是别宫里还有李仲诚……”
真没担当,做事畏首畏尾的!蒙面人忿忿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
“这包是绝命散,只要沾上皮肤,就是大罗金仙也难医治!这是我千里迢迢派人从吐蕃王室里拿来的毒药,方才到手的,你看着办吧!”
“我……”谢邦振抖着手,接下绝命散。“既然有这绝命散,你为何不自己下手?”
“李仲诚认得我,我不能冒着被认出的危险做这挡事。”蒙面人走到门前,搁下话:“事到如今,你不做是坐以待毙;做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谢邦振无奈地望着蒙面人离去,当初就是财迷心窍,才会污下一批军械偷偷运往契丹,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眼前也只有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空气中带着杀气!
郁于狂倏然张开双眼。
房里只剩桌上烛光。他睡了多久?班袭想是去煎药了吧!
耳畔传来一阵不寻常的脚步声,来人虽然刻意放轻步伐,却瞒不了功夫深厚的郁于狂。
若是平常,来几个刺客都不碍事,可他肩伤未愈,又中毒初解,气力犹虚……
难道是下毒之人心有不甘?
来人停在他窗口,郁于狂在他轻轻激破窗纸的同时,弹指熄灭烛火。
房里迅速陷入黑寂。
他发现了?谢邦振心下大惊,正想拔腿就走,继之一想;若依郁于狂平日的勇猛,此时早就出来抓他了,哪里会毫无动静?
难道他没有体力追出?
谢邦振安了安心,环顾左右,院落里安静无声,除了他与郁于狂没有旁人。
真是大好时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提剑翻窗入内,还不及适应黑暗,使教一团对象击中。
是枕头!
他冷讽,“曾几何时,大漠雄鹰竟落魄到,只拿得动软趴趴的绣花枕头?”
郁于狂望着桌边黑影,沉住气不出声,刚刚抛出枕头的刹那,他就离开床塌,只要再几步,就能拿到他挂在墙上的弯刀,这时倘若发出声音,就会让刺客发现他的位置。
黑暗里只有自己浓浊的呼吸声,谢邦振恻耳倾听,却怎么也辨不出他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