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笔力不够,重改。”
说完,阮文礼扫了扫众人,继续问:“代销商呢?”
这次换肖春林上前,他道:“现在定下来的有这几家发行单位,您看一下。”
阮文礼哗啦哗啦翻着资料,不出意外,翻了几下就重重合上。
桌上众人听着这拍桌声,身子跟着震了震,兀自低头垂眼不语。
阮文礼冷着脸质问:“怎么只有几家小银行?”
肖春林道:“对方看咱们是内地企业,对企业背有所怀疑,所以股价上不去,代销商也都在观望。”
阮文礼来到港城一个月,高歌猛进地将企业推进市场,也通过了前期的审核,接下来只要定好股价跟代销商,就可以发行股票。
只是肖春林说的也是事实。
尽管阮文礼再怎么努力,企业再怎么有实力,这毕竟是内地企业第一次在港城上市,代销商存在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这就是他目前工作上遇到的困难。
阮文礼从旁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等着点火,却见肖春林摸了半天,也没能把那打火机摸出来的。
阮文礼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了,然后吩咐:“帮我安排个饭局,我想请几家代销商吃饭。”
“是。”
阮文礼说完看着众人:“散会。”
然后拿着他的烟站起身,径直出了办公室。
随着门关上,肖春林抹了把头上的汗。
底下众人也都跟着长舒了口气。
阮文礼平时工作上虽然严肃,可对人还是很随和的,很少见他在会议桌上发火。
今天却是上上下下全被他给捋了一遍,搞得大家心里没底,觉得之前两周的工作都白做了。
廖新民陪笑问道:“肖秘书,阮厂长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下面有人附和道:“是啊,我看阮厂长脸上有伤,是不是摔着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工程师道:“什么摔着了?这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港城这地方就是乱,动不动就一群黑衣服出来砍人,你们可得注意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肖春林只是苦笑,出去之前,别有深意地扫了扫坐在那里的廖新民。
廖新民会意,跟着他从会议室出来,来到茶水间。
廖新民道:“肖秘书,您有话说?”
肖春林笑了笑。
他本来不想说这些闲话,因为一句话扰得人家夫妻不宁就不好了。
只是这话阮文礼不会说,若他再不说,回头阮文礼那边有个风吹草动,回家就是一顿闹,那他这秘书还干不干了?
这两天阮文礼被赶出卧室睡书房,他心里憋着火,一回家动不动把他跟小陈叫过去。
有事没事叫过去陪着,肖春林觉得比上刑还难熬。
尤其还得时刻揣摩阮文礼的意思,在他跟姜央中间来回递话。
难上加难。
“廖会计,回头晚上出去应酬,你就别去啦。”
“怎么了肖秘书,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廖新民这两天跟着阮文礼出去见识世面,刚学到一点门道,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让他怎么能平静,当即就要追问缘由。
肖春林说话极有艺术:“没什么,只是你跟着我们出去,常年半夜不着家,万一弟妹家里有意见,扰得你们夫妻不宁就不好了,这不是厂里的初衷。”
廖新民听到这里就懂了,咬着牙讪笑两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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