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书房里,一只花瓶在地上碎成几片。
阮江华的手被瓷器割伤。
“年纪大了就别逞能了。”
阮文礼踏过碎片,走到阮江华面前,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片,看了看那上面的花纹,随手撂下,“还好是假的。”
“臭小子还敢笑话你老子?”
阮文礼没有接他的话,笑着说道:“这件事我会自己承担后果。”
阮江华抬头看他一眼:“你要承担什么后果?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文礼这孩子执拗固执,认准一件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早该猜到他这次去港城不会那么简单,他只是没想到为了抓李元泽,他会把金矿的事说出去。
他们家因为那个金矿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他不想让文礼重蹈他的覆辙。
“就算要去,也是我去。”
阮江华苦笑着,终是接过他手的帕按在手上,承认他老了。
不过老了有老了的好处。
“二十年前我没敢这么做,现在是时候来做个了结了,我已经活了这么大年纪,活够了,我跟你妈也说过了,她支持我的做法。”
阮江华走到儿子面前,看着儿子的脸。
“小姜快生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我替你去见陈同升。”
阮文礼看着突然苍老的父亲,叫了一声:“爸。”
正说着,宁远敲门进来,他看了看屋里的父子二人,说道:“南宫部长来了。”
南宫明走进来,对老爷子鞠了个躬。
“老爷子放心,一会我陪着阮厂长过去,文礼……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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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沿上山的小路静静驶去。
南宫明坐在副驾的位置,时不时朝倒后座的阮文礼看上一眼。
阮文礼靠在一侧的车门上,神情不明。
他们的车子后面,还跟着阮文礼的车子,进门时被拦在外面。
南宫明下车替他说了一声,才放了进来。
陈同升的长随站在院子里,南宫明下车后跟对方说了几句。
肖春林走下车,将手里的公文包交给阮文礼。
“里面是全部的商业文件,都是正规的。”
陈同升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