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与死士凄厉的哀嚎惨叫,又一次萦绕在眼前耳畔。
她惊悸后退。
“咚”的一声,后脑撞在墙壁上。
魔鬼!
这个男人是魔鬼!
慕容格的眼前还有些朦胧,但这并不妨碍她眼底的惊恐展现无疑。
霍砚尘轻轻叹了口气,倾身上前,大手在慕容格惊恐的目光中,温和地落在她的后脑上。
询问“疼不疼”时,语气更是极尽温柔。
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到头皮。
慕容格慌乱的心,似乎都被安抚了。
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双手环抱在胸前,颤着声音问:“你,你要做什么?”
这充满戒备的语气,让霍砚尘惊愕一瞬。
他收回手,重新坐回椅子上,像是等待着先生上课的学生一般乖巧。
“是本王的不是,叫公主受惊了。”他低沉的声音里,是听得出来的失落与愧疚。
似是感受到霍砚尘并没打算对她做什么,慕容格的眼前,渐渐恢复了清明。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砚尘失魂落魄地苦笑一声,“公主不知?”
公主这个称呼,从霍砚尘口中说出来,慕容格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一直以来身居高位,让她在顷刻间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霍砚尘分明知晓刺杀太后的幕后之人是她,却并没有杀了她,是何原因。
分明,南景的死士刺杀太后的事情败露,霍砚尘便是杀了她,她父皇也是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北辰还可以借此机会,让南景付出一定代价。
而留下她,或者说保下她,霍砚尘要面临的是太后的责难,是满朝文武的质疑。
慕容格是皇室中人,自然知晓霍砚尘做出此举,会付出什么代价。
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留下她,对霍砚尘百害而无一利。
霍砚尘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又怎么会在明知道利害关系的情况下,还会保住她。
“公主当真不知?”霍砚尘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格,似是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心里去。
慕容格神色微闪,其实,她心里有一个猜想。
但她更清楚,自己的猜想是不切和实际的。
他们出身皇室,都是利益至上的人,怎么可能有被感情主宰的那一日。
她轻笑着摇摇头,“还请王爷明言。”
霍砚尘傻傻地看着慕容格,随后又垂下头,像是一只伤心小狗一般,“公主是当真不知,还是不愿接受本王的情意?”
情意?
这两个字摆在面前,慕容格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霍砚尘与他说情意?
慕容格有些想笑。
霍砚尘,堂堂北辰摄政王,执掌朝政,大权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