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您怎么来了?”
“随便转转,成国公这是忙着呢?”霍砚尘笑着问。
前边围着野舍的,带人抓人的,都是霍砚尘的人,成煜就算是再异想天开,也不会觉得霍砚尘真如他所说,是随便转转来的。
“国公爷不解释解释?”霍砚尘朝着前院的混乱扬了下下巴。
成国公脸上都是冷汗,“下,下官……”
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下官冤枉啊!”
霍砚尘歪了歪脑袋,“啧”了一声,“可惜,本王不会审案子,国公若是冤枉,就去大理寺解释吧,韩寺卿定会查清真相。”
绑着石板的铁链,转头绑在了成国公的脖子上。
霍砚尘牵着他,像是牵着一条狗,疾步来到前院,将人交给凌野。
成国公文不成武不就,本就被吓得脚步虚浮,勉强小跑才能跟上霍砚尘的脚步,这会儿到了前院,身边一群拎着大刀的护卫,他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
凌野“诶哟”一声,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看热闹的表情,“国公您还有这个爱好呢?”
成国公抬不起来,也不敢抬头,最后被凌野牵着,塞上了马车。
其实按照凌野的想法,他想直接弄一辆囚车的。
奈何没经过判决,便是霍砚尘也不能直接让国公爷游街,只能勉强让他先坐马车了。
回去的马车上,苏清妍问起了野舍的事情,霍砚尘如实相告。
“是老五先发现的。”
但霍明杞的人不太顶用。
他在城门口装乞丐,每次都借着乞讨的名头,将药粉屠宰成煜的身上,然后让他的人去盯着,找成煜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但也不知道成煜用了什么办法,一连好几天,都是跟到半路,人就跟丢了。
起初霍明杞还以为他的人被发现了。
后来才知道,在城外的一座荒山上,成煜让人挖通了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过了密道,再走一段,还有一条密道。
他就没在地面上走几步,最后也是从密道指节进了野舍,他的房间里。
“如此谨慎,也难怪杞儿的人找不见。”
霍砚尘颔首,便是擅长追踪与反追踪,且极善敛息与轻功的凌野,也是跟了两天之后,才摸清了成煜的全部动向,栓藤摸瓜找到了这间野舍。
他没说这些,他不想借此在苏清妍面前邀功。
“但,成国公怎么敢做这种事?”
本朝有律例,朝廷命官不得经营风月场所。
便是如同寻常铺子那般,让管事代为经营,也是不被允许的。
更别说这种野舍,更是北辰律中严令禁止存在的污秽场所。
但凡发现,不论身份,一律抄家流放。
朝廷命官之中,有不少让管事代为经营商铺的存在,律例是允许的。
朝廷没有那么多银钱给官员们发养廉金,只能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赚银钱,只要遵守市场规矩,朝廷并不做限制。
因此,本朝贪污的官员其实并不多,也没有谁会在家境殷实的情况下,还冒险去做这些不被允许的生意。
尤其是成国公这种勋贵,祖上是上过战场的,他家库房里富得流油。
远远不到需要在律法里找赚钱营生的程度。
“他瞧着也不是奢靡的人。”
他没什么成就,底下的子孙也没有太成器的,平日里在京城,成国公府算是最低调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