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妍抱怨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霍砚尘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口口声声说心悦她,最后害她最苦的,也是他。
“王爷来了!”守在门口的金玲扬声见礼,算是给屋里的人提了个醒。
霍砚尘进去时,苏清妍刚好被玉穗扶着,从屏风后走出来。
“你来了。”苏清妍的脸色是上了胭脂都压不下的苍白与憔悴。
霍砚尘问不出怎么这样严重的话,只沉默着点点头,等到玉穗扶着苏清妍在桌边坐下,他才在苏清妍对面落座,“你找我?”
她找他,他怎能不来?
“今日朝堂……”才开了个头,苏清妍便顿住了。
她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了。
朝堂如何,岂是她一个深居后宫的女人能够过问的。
“罢了。”
“早朝没什么事,南景的使臣今日刚到,并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算要闹,也该是在晚上的接风宴,早朝不过是来走个过场,互相通报一声。
就像南景的来人进宫一趟,告诉北辰君臣:我们来了。
北辰君臣表示:知道了。
见苏清妍脸色苍白,霍砚尘并没有卖关子,将早朝上的事情一一说了,末了又补充道:“一切有我,你不必担心。”
“晚上,若是身子不舒服,你也可以不必出席,我和熙儿能应付得来。”
听他提到熙儿,苏清妍又想到霍明熙与她说的,霍砚尘近来的古怪之处。
“熙儿只是个孩子,他能做什么?”苏清妍笑着摇摇头,“我若是不去,怕是要让外人觉得我北辰君臣不和了。”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霍砚尘身为北辰摄政王,不至于这点事情都搞不定。
苏清妍之所以一定要出席,其实另有私心。
她得让外人知晓,霍砚尘只是北辰的摄政王,北辰的皇上是霍明熙。
世人不能只知北辰摄政王而不知北辰皇。
霍砚尘不知苏清妍心中打算,却也认同她说的道理。
“陈文和的医术不错,已经用了药,想来晚上还能撑得过去。”
若实在不行,她寻个借口提前离场,也比不出席要强得多。
霍砚尘没有继续阻拦,而是道:“届时,我让人在你身边保护你。”
苏清妍眉心一跳,“你的意思是,南景会搞小动作?”
“未必不会,也未必会。”霍砚尘说。
他的人查到南景进京的使臣之中,有百来号好手。
若是这些人想要趁乱在宴会上发难,恐怕真的会惹出一场乱子来。
但若霍砚尘站在慕容蕴的位置上,定然不会为了解一时之气,让自己落入危险的境地。
慕容蕴不是蠢人,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霍砚尘担心的,也并不是慕容蕴会在宴会上搞什么小动作。
他担心的是,慕容蕴对来朝的这些人,到底有多大的掌控力度。
南景皇帝自年少便风流成性,后宫佳丽不说三千也有两千八。
慕容蕴虽是嫡子,却并非长子,而是排行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