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将军话了,身后早就有一人控制不住自己了,唰的一下跳出来,宛如孩童一般,狂喜叫道:“大哥!大哥!”叫着叫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李二虎的眼中也有些湿润,想起自己初到杭州的时候,与展昭一起成立天地会,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快意恩仇的日子,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能与他们重逢。李二虎嘴唇动了动,好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吐出了一句话:“展昭,你黑了,瘦了……”
“大哥!”展昭再也忍受不住,抱着李二虎失声痛哭!
李二虎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宛如大哥哥一般帮展昭擦干泪水,道:“你看看你,现在盔明甲亮的,倒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多叫人笑话!”
展昭止住了泪水,哽咽道:“在大哥面前,展昭就是做一回孩子又有何妨?”
李二虎说的没错,经过几个月的军旅生涯,展昭黑了,瘦了,但是却更加成熟了,眉宇间的那股英武之气,挥之不去。
李二虎笑道:“展昭几个月不见,你小子帅得都快比上我了啊!嘿嘿,说说现在是不是混上个将军什么的了?”
展昭终于展颜一笑,道:“小弟现在的职责是保护老将军的安全,却从未上场杀敌。”
李二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老将军是大宋的顶梁柱,他的安危自然是重中之重!展昭,千万大意不得!”
展昭躬身抱拳道:“大哥,小弟醒得!”
辛安早在于谦的口中知道李二虎与展昭有非比寻常的关系,见他们亲亲热热的也不觉得意外,适时地打断他们,道:“小兄弟,这位是京城十万禁军的统领,陈彪。既然先皇将十万禁军的统领权交给你,以后他便是你的副手。”
李二虎放眼看去,这陈彪四四方方一张国字脸,显得英武不屈,体格魁梧,浑身自然而然的散着一股杀伐之气,光是这气势,就比那些普通的军士强了许多。
陈彪听老将军说到他,忙单膝跪倒,道:“末将陈彪,见过李将军!”
他是禁军统领,对自己主子的称呼当然只能是“将军”。
李二虎忙伸手扶起了他,因为不知道他的深浅,试探得道:“陈彪,忠王的事情——”
陈彪不等李二虎说完,点了点头,道:“宫里已经传来消息,末将知道了。”
李二虎疑惑地道:“请问陈将军对这件事怎么看?”
陈彪慨然道:“李将军,我们当兵的自然是服从将军的命令!若是当初忠王下令,我等就算明知忠王不对,但也必定会杀回京师,就算是与老将军决死一战,我等也会在所不辞!”
李二虎见辛安微笑不语,疑惑地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彪又大声道:“但凡是都有个变数,天佑我大宋,忠王临时改变主意,安然而终!临终前将我等托付将军,我等自不会辜负忠王美意!我大宋军士也都是热血的儿郎,现在,国难当头,我等必定全力辅佐将军,将蒙古鞑子驱除出境,以报皇上、将军的大恩大德!”
“好!”李二虎见陈彪说地毫不犹豫,不由得高声赞叹了一声,道:“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你并没有错!”
陈彪本以为自己实话实说必定会遭来李二虎的鄙夷,却没想到他赞成了自己的想法,疑惑地道:“将军,小的意图谋反——”
李二虎摆手道:“那不是你的意思,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陈大哥,你能在心里将大是大非和民族大义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就是一条汉子!”李二虎说着从口袋中拿出忠王临终前交给自己的令牌,道:“忠王曾说过,有了这块令牌才有了对禁军的全部指挥权,对吗?”
陈彪点头道:“正是。禁军身份特殊,肩负保护皇上和抗敌的两大重任。”
李二虎笑道:“好。陈大哥,以前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传我命令,禁军继续保持令行禁止的优良作风,万一明日真的上了战场,我要你们跑谁不跑那就算是违抗军令!”
我倒!你小子刚来就说跑,这不是动摇军心吗?
看着陈彪有些愣,李二虎补充道:“去吧,既然我掌管了禁军,我就要对每一个兄弟负责,你们用血肉之躯保护了大宋的江山,所以,在我心里,你们的生命远比江山重要!”
陈彪的眼睛忽得就红了,低头跪倒颤声道:“陈彪遵命!”说完,陈彪生怕别人看到他眼中缓缓滑落的泪珠,忙转身传令去了。
辛安悄悄地对李二虎道:“小子,你这招收买人心用得比老夫还要熟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