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自知难以幸免,忽的哈哈大笑,道:“可笑李将军为国誓死一战,原来保卫的就是你这般狼心狗肺之徒!昏君,昏君!”
赵垂宇怒不可遏的道:“丁原,行刑!”
“噗”的一声轻响,外面已无任何声息。
丁原长剑已经入鞘,缓步走到赵垂宇身后,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这也不能怪丁原,万一哪天畜生嘴里说出了人话,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呢?
赵垂宇满意的点了点头,父皇留给自己的这支血卫才是自己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若是一个人觉得禽兽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可以相信的人,那么结果通常只有一个——这个人已经或者是即将变成禽兽。
赵垂宇已经变成了禽兽?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帝王之所以叫做帝王,就是因为他们的心思从来没有人能看透。功高盖主导致惨死的文臣武将,在历史上多如牛毛,若将每个人的故事写成一本书,恐怕那就是滔天巨著!
就算他已经蜕变,也不能这么快吧?——错了。
世界上最善变的动物是什么?我告诉你——是男人。有人马上会提出相反的意见:扯淡,明明是女人最善变了!其实那是不对的。就拿爱情来说,一个女人若是真心喜欢上了一个男子,无论他在别人眼里多么的一无是处,哪怕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徒,在她们的眼里,他都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只因为她们已经无可救药。若是这个男人进了监狱,判刑十年,那这个女子就会在监狱外苦苦的登上十年,对他的爱从来不会有任何一丝改变。同样的事情男女换下位置,我保证,最多一年之后男人便会在新欢的身上疯狂的撒着精华,沉醉的叫道:“我爱死你了!”心里还会加上一句:这个干起来比监狱那个强多了!你说,是不是男人最善变呢?
刚才前方回来的斥候,眼见着自己的同伴惨死在皇帝的屠刀之下,不敢造次,跪在营帐外围,颤声道:“报皇上,前方传来紧急军情!”
赵垂宇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道:“进来说话!”
那斥候忙答应道:“谢皇上!”
说完不敢起身,跪行几步来到帐中,叩头道:“启禀皇上,前方转来消息,蒙古中军倾巢而出,二十万大军将李将军不足三千的人马围困在博望坡上!”
“什么?”辛安心里焦急,紧紧咬着牙齿,暗道,小哥啊小哥,皇上在此,老夫救不了你啊!
赵垂宇心中暗喜,不慌不忙的道:“哦?这消息可有根据?莫不是帝师的诱敌之计吗?”
斥候唯唯诺诺的道:“将军被人围困坡上,难以冲出传讯,至于将军是否别有计谋,小人不知!”
赵垂宇哈哈一笑,道:“帝师计谋百出,此必定是他的诱敌之计。诸将莫不是忘记了帝师火烧博望的战绩了吗?再说,若不是蒙古有意放出帝师,他怎么能以区区三千人马突出蒙古的重围?要朕说的不错,这很可能是蒙古的阴谋!他们想趁着我们分心救援帝师的时候来攻打襄阳!朕务要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赵垂宇扫视了一下诸将,见无人说话,大手一挥,道:“再探再报!”
“是!”斥候出了一身冷汗,如蒙大赦,飞也似的离开了中军。
听完斥候的回报,帐中无人言语,诸将低着头各自想着心事,他们的心里同时浮现了十个大字:为臣之道,切忌功高盖主!
赵梦婷看了一眼赵垂宇,缓步走到大帐前,单膝跪倒,道:“皇上,您此举以江山社稷为重,考虑周详,确实是我大宋百姓之福。梦婷无德无能,听李郎被困博望,方寸已乱,恳请皇上准我去前方看个究竟,以安抚我大宋军士之心。”
赵垂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姐姐,你真的要去?”
赵梦婷脸上挂着一抹坚决,道:“李郎对梦婷情深义重,现在敌我形势不明,梦婷又怎能放心的下他?恳请皇上恩准!”
赵梦婷说完,对着皇上盈盈的磕了一个头。
本想留你一条性命,既然你执迷不悟,朕就更是不用顾忌了!
赵垂宇点了点头,道:“姐姐请便——”
赵梦婷答应了一声,转身来到帐外,飞身而去——
奔跑,本来就是蒙古人的强项,两个前锋营设立在这里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庄稼已然收割,枯黄的杂草可以作为骏马的食物,更为重要的是,这里一马平川,最适合蒙古铁骑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