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说:“我们可以从厨房开始烧啊!”
许清月摇摇头:“厨房全是金属质地,烧不起来。只能从楼上烧,或者从大厅烧。有羊绒毯,烧得更快。而且得晚上烧。”
方婷纳闷:“为什么?”
林弯弯和周燕也望着她。
许清月抿嘴,她其实不该想这个办法,太危险了。
但已经说出来了,没道理再藏着。
她说:“我们没火。但走廊墙壁、楼梯墙壁、大厅墙壁有很多油灯。我猜测是晚上用的。晚上会关大灯,但防止有人半夜起床吃宵夜或者喝水,会点油灯照亮。”
方婷诧异:“观察这么仔细嘛?”
许清月继续说:“我看见灯壶里是满油,不像装饰。”
“那只能晚上再说咯。”方婷摊手。
“啊!”林弯弯突然举起手表,一脸难过,“这耗电也太快了吧,就只有百分之30了!我得先关掉。”
她把手表仔细收进柜里,抬头问:“今晚烧吗?到时候我带手表。”
接着,她又问:“谁去点火?”
周燕看看许清月,又去看方婷。
方婷正打算举手说自己。许清月抢先说:“先观察吧,明天再说。”
参加游戏的女生有200个,住的房间绕着大厅上空围了一圈,不管从楼上烧还是大厅烧,总有人会受伤。
她有点后悔刚才嘴快说了出来,明明她不是爱提建议的人。
林弯弯看出她的后悔,扯扯嘴,说:“行,那我还是先放抽屉里。”
四人散开。
许清月回房听着森蚺震耳欲聋的大呼噜,完全没有午觉的念头,心里慌慌的。特别是在二楼转角看见那被装裱在画框里的女生,她闭着眼,蛇颈摆首在侧面,整幅场景看起来像庙里的妖精像。
许清月的心更慌了。
她快步下楼。
大厅有面墙变成了透明落地窗,房子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坚固的站岗人,青青草坪,遥望无际的花海在风里翻出阵阵浪花,五颜六色的花瓣随风飘满地。
许清月静静看着,焦躁的心被抚平了一些,就着窗前的躺椅坐下来。
太阳从落地窗打进来,金黄的光晕暖暖,晒得许清月昏昏欲睡。
她瞌上眼睑,正要睡着了,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你们想逃。”
许清月猝然睁开眼,刹那之间,什么瞌睡都没了,脑海清晰无比。
她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号俯视下来的脸。她弯着腰,脸停在许清月的上方。两人之间仅隔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许清月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呼吸。
突然,一号红唇勾起,笑意在脸上逐渐扩大。她哈哈大笑,声音尖锐刺耳,双手撑在许清月肩膀两边,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笑得身体发颤。
“你们逃不掉。”
“永远也逃不掉,相信我……”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