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淡淡地说。
“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不用。你只是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为什么不能扬手给他一个耳光?我实在羡慕晨约的勇气。
他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从来不给我留一条退路。”
“退路?”我冷笑,“给你脚踏两条船的机会?”
他妈的,我干吗坐在这里和一个讨厌的人聊天?浪费我的时间。我拎起包起身,他按住我,“西容,我们会走到这一步,难道都怪我吗?你做事从来不给人留后路,甚至对自己也是!三年来,一直是我迁就你,我也很累,我也需要人迁就的。”
狗屁,全是狗屁。我恨不得提起鞋跟一脚踩扁他,却嫌脏了我的鞋。我用力挣脱他,真想端起咖啡泼他一脸,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我已经过了任意妄为的年纪。做不成情人可以不做朋友,但,也不用做仇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坦白地谈一次!”
“哼,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谈的吧?”我转身便走,他竟然来拉住我,这样的男人,真是当初我喜欢的那个人吗?“左居城!我同你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你这个样子,给你女朋友看到了,她会不开心吧?”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次。”他固执得出奇,我愤恨无比,正不可开交,忽然一只白色衬衫的袖子伸过来,将我拉到他身后。
“你是谁?”左居城问。
“我男朋友!”我抢着说。这个琴知渊,出现得真是及时,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爱死他了。
左居城看着他足有十秒钟,颓然地低下了头,“好。那就不用说了。”
在车上,我问琴知渊:“你从哪跑来的?简直是我的救世主。”
他一笑,“我一直在外面。”
我一愣,旋即呵呵笑出来,说:“早知道该请你进去喝杯咖啡的。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等真是不好意思。但你看到一场好戏也算划得来了。改天再请你喝咖啡哦。呵呵……”我傻笑,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在后视镜里看着我,柔声说:“如果不想说话,就不要说。”
他一说完这句话,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是因为晨约,不是因为左居城,只是因为他声音里的体恤温柔,真叫人受不了。
难过的时候,温柔的关怀却是伤感的引子。我的心本来就软成了一摊泥,现在更成了一汪水。
车子兜了一个圈,他说:“我请你吃晚饭吧。”
“我可是很能吃的。”
“我就当养了头宠物猪吧。”
“去死!”
我把纸巾盒砸向他。
点菜的时候,我报:“红烧蹄膀、卤凤爪、白玉鸭掌、青花鹅趾……”
琴知渊诧异,“怎么都是爪子?”
“我脸上才挨了一爪子呢,我得好好补回来。”
我化悲愤为食欲,这顿饭吃得好饱,回去起码得做五十个仰卧起坐。
完了之后又去唱歌,节目安排得很丰富。
琴知渊的嗓声是很好,像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我抓过麦克风乱吼一通。琴知渊看着我大摇其头。侍者送来饮料,我又要了几罐啤酒。
“喝酒对身体不好。”老夫子劝我。
“有什么不好?”我开了一罐就喝。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理由。最难过的时候我都扛过去了。只是今天,挨了晨约一巴掌,又遇上左居城的胡缠,偏偏地,老天爷送来琴知渊这么个冤大头,不放肆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他不是我这个行当里的人,也不认识我那些酒肉朋友,跟他在一起,什么形象都可以不管,再恶劣的传言他除了传达给安然和明心,影响不到我别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