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淡淡地问他:“是安晨约吧?”
“不,有好几个,他们来问我一些问题。西容,你和明心先去……”
“安晨约也在吧?”
“她是在,但……”
“好了,我知道了。”
我平静地挂上电话,和明心打的到安然的新家。
一路上,明心歪着脑袋对我察言观色,“渊哥哥没来,你没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是他不给安然面子,关我什么事?”
“哇,西容姐姐,你好大方。”
我淡然一笑。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你身体的周围有一层悲伤的气息……”
“悲伤?”我笑,“我为什么悲伤?为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惹我生气的男人吗?”
明心吐了吐舌头,“真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不会为一个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生气。这点你最好记住。”
“哦哦哦。”她忙不迭地点头。
安然的新居离我们有二分之一个城市远,我们一边为新居的布置赞叹,一边为将来的别离叹息。
但这个掉进蜜罐里的女人只一味挽着男人的手臂傻笑,还问:“渊大呢?”
“不知道。”我一口带过,笑着说,“你的窗帘可真漂亮。”
一转头,看见明心跟安然猛打眼色。
我不理她们,独自欣赏她的新居,顺脚走到卧室。
柔和的灯光打在软红的高床之上,层叠的枕头上搁着大红的心形软靠,背后伸出两支小小的雪白的翅膀,那样快活可爱。
世上有无数恋爱的男女,可究竟有多少对能修成这样的正果?
忽然之间,我说不出的神伤。
一只手轻轻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是安然。
“在生他的气?”
“没有。”
她莞尔一笑。
在那样的笑容里,我忍不住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安晨约叫了一帮学生找他,就是想接近他。他就那样中招了。”
“西容,你觉得,琴知渊最好的地方是什么?”
“嗯?”
“回答我。”
我想了想,“他人好。”
“是,他人好。这是他最大的好处,也是他最大的坏处,他为人太好,好到不会拒绝任何人。”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话总能像春风一样吹散我心中的阻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