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居然有事想瞒着她?居然嫌她吵,嫌她啰嗦?
施昀昀不禁要将他最近的怪异行为与邬南光的出现联想在一起,只是不知道该怪谁影响谁,毕竟,没一个正经的。
她皱起眉头,频频看向办公室外。
晃到电梯口,莫名其妙地焦躁。
忽然瞥见电梯从一楼往上爬升,灯号跳过四楼继续往上,猜想是姜少成回来了,她摆好一副逼供的姿势,等着电梯抵达。
电梯门打开,只有邬南光。
两个人无预警地面对面,视线凝在对方脸上。
他如天使降临,整个人亮得有点刺眼。
蓝白相间直条纹衬衫,深蓝色的长裤,很一般啊……怎么穿在他身上就那么好看,难道他是model?
当她意识到自己居然望着这个害她出糗的男人出神,立刻咳了咳,移开目光。
想问他姜少成在哪里,又记起自己发誓不再跟他说话,嘴巴张了一下又立刻闭上。
“生我的气,不想跟我说话?”邬南光走近她,眯起眼笑。
姜少成要他先回来“安抚”陷入暴躁中的施昀昀,分散她的注意力,还一再叮咛这计划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这几天姜少成偕同建筑师、景观设计师、律师、广告公司及几位餐饮界的前辈不停地密会,风驰电掣地就要准备动工起来,而邬南光手中握有的丰富资源及经验,就是促成姜少成一刻也等不了的超级定心丸。
施昀昀一甩头,转身往后走,用很幼稚的方式让他知道她在生气,看在邬南光眼中真是哭笑不得,就是拿她没辙,气不起来。
知道他跟在她后面,施昀昀坐进办公椅,随手抓来一个档案夹,假装办公。
“真的不理我了?”从他到台湾之后,她一个笑脸也没给过他。
一直期待两人的重逢,结果却每况愈下。
她闷不吭声,不管他怎么逗她,就是不为所动。
“再过两天我就要回法国了,我们要像陌生人一样,冷漠地擦肩而过?”
聚精会神在抵制他这件事上的施昀昀听见这话,走神了。
是啊,再过两天,他就要走了……对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他认识的一名台湾女子,她竟好笑地花那么多力气去抗拒爱上他。
多傻,多么自作多情,多么自抬身价……
经他这么一点明,她开始了解自己从一开始就输得有多彻底。
无论是毁谤他、讨厌他、抗拒他、漠视他,这些别扭的情绪不正表示她太在意他?
看在他眼里一定觉得幼稚吧!一个脾气暴躁的女人,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女人,他哪里能了解她这些阴晴不定的心情,全是因他而起。
如此一想,脸上的表情由坚定变成失落,陷入一股自嘲的悲伤中。
是他来招惹她,是他用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害她心神不宁,是他破坏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他哪有资格批评她。
她抓来一张空白memo,写上——
我要工作,请离开。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委屈地哭出来。
他看了纸条一眼,将纸条对折,小心收入皮夹中,却没有离开。
“我等你下班。”他拉来椅子坐下。
赶也赶了,脸也够臭了,但是,这些对厚脸皮的人根本不具杀伤力。
她决意不再理会他,不再受他影响,她为什么要为一个只占她生命中不到十天的男人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