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俩是快乐了,我们遭殃了。”
周澈叹了口气,为自己逝去的时间而感到悲哀。他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台历,被他红的蓝的做了一堆标识。
“十一我们能休息吗?”应知还看他一直盯着桌子,便开口问了一句。
对方一脸丧气地抬起头,眼神中黯淡无光,恍若临死前被压榨着挤出最后一滴血的牛,周澈自嘲地笑了一声,道:“我们十一出差哦。”
“别是飞国外。”
“哈哈,”周澈干笑两声,仿佛是在嘲讽,“您猜怎么着,咱们去澳大利亚~”
怕对方看不清,周澈还贴心地把日历举起来,凑到对方面前。
一想到跨越半球的飞行距离,颠簸的飞机旅程,难调的时差,饶是应知还这样淡定的人,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神经病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排在十一!来回七天都不够!”
“先别难过,十一过完,我们还有一二三四五,五场外派呢,咱老上海起床就是这么一出,直接赶凌晨的红眼飞机,三天一个地点来回折腾,这叫一个地道。”
周澈虽然是半开玩笑地在说话,但其实他快把自己的牙齿都咬碎了。
“今天,我将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好脸色看。”应知还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就好像这是自己吊着的最后一口。
被两个人蛐蛐的二位正主,一个刚出院,一个开着车送对方,正在前往某个小院的路上。
周澄半躺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她缓缓开口:“沈刻一,你确定咱们没出市?”
沈刻一没理她,只继续开着自己的车。
周澄半天没听到对方的回应,她皱了一下眉,耐不住性子问:“为什么不说话?又装高冷?”
“你安安静静坐着不行吗?等会肋骨又断了,就只能摘了拿去炒菜了。”
“谁让你不说话,我以为我这是无人驾驶。”
周澄撇撇嘴,她工作的时候才不这样。殊不知,在沈刻一眼里,现在的周澄闹腾地跟周澈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周澄又开口问:“还要多久啊?坐的我肋骨开始疼了。”
“马上,马上,你急什么?来又要来,吵又要吵。”
“不是你说带我来的?假惺惺,明明我躺着的时候,在那低声下气地说什么……”
周澄在那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沈刻一直接靠边停车,问:“你还要不要去了,不去我现在送你回医院。”
周澄一开始还被沈刻一的语气吓了一跳,但是见对方都不看这边,瞬间明白过来,这个人其实口是心非。
她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倒也没太咄咄逼人,转而笑着说:“去呗。沈总盛情难却,这怎么能不去?”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一个郊区的院落,与周澄家的大别墅不同,沈刻一这个明显是田园风的,甚至院门上还有爬山虎伸出来。
“沈总,你这房子,怪有意境的。”
周澄被他搀着到一个轮椅上,她被推着进了院落。绕过一道爬满藤蔓的矮墙,眼前便是沈刻一同她说过的自己将来的归宿。
院子挺大,处处透着质朴与宁静。地面由不规则的青石板铺就而成,缝隙间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草。
正中央有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仿佛在诉说着悠闲的时光。
院角有一方小小的菜园子,翠绿的青菜、红彤彤的番茄长势喜人。
因为院墙是标准的中式院墙,上面镶嵌了木质的窗框,更够透过窗户看到远处的田地,金黄的作物随风起伏,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
“这是什么?”周澄指着一朵坠在篱笆上的花问沈刻一。
沈刻一本来还在拿她的行李,听她发问,便抬起头看过去。见到一朵紫色的花,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