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王氏进到了里头,笑着对贾敦道:“听说大姐姐回来了,我高兴地赶紧从薛府跑了回来,可惜其它几位姐妹都不在,要不咱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可不就能欢聚一堂了。”
史氏哼道:“你倒是会说!”
“夫人这是骂我呢!”王氏委屈道,“大姐姐回娘家可是大喜事,媳妇舍了自家亲妹子赶回来,却不成想,夫人见着女儿,便觉得媳妇讨嫌了。”
有王氏这一进来打圆场,史氏才略收敛了一下戾气,随口问起了大姐儿的婚期。
贾敦见史氏态度又和缓了,便道:“钦天监刚定下了,是下个月后的十二月初十。”
“该备的可都备齐?”
“有宫里人帮忙,倒是没什么疏漏。”贾敦还是不敢抬头看史氏。
“这便好,”史氏沉默了一会,忽然冷声道:“大姐儿怎么没一块过来?不知道这是替她外祖母抬位份,你不是我生的,那孩子瞧不上我,我倒也无话可说,可那一位是你自个儿生母,你竟还这般随着她,给外祖母的牌位头也不磕一个?”
“大姐儿本是想过来的,只是东宫的何女官不肯点这个头,”冯氏回忆着冯玉儿教她的话,“这孩子也没有法子,只说到时在家,给她外祖母燃香叩几个头便是。”
“是呀,这宫里规矩大得很,”王氏今日倒真帮起了贾敦,“大姐儿这孩子也不容易,咱们做长辈的真要担待着些。”
“她是去做东宫之主的,如何会被下面人钳制住,”史氏哼了一声,“这金陵于大姐儿难道是龙潭虎穴?之前孩子回来时,你们两口子便该带了她来给贾家族人瞧瞧,如今人家成了贵人,可再也请不动她了,你让我们老俩口如何对族人交待?”
贾敦早做好准备,今次这一趟贾府之行,除了给自己生母正名,还有别的事,这会子索性束手而立,任由史氏继续挑三拣四,唾沫星直蹦,心里头还是在算计着机会。
很快,事情回到赖嬷嬷和春夏秋冬四个丫头身上。
史氏果然不甘心坏了算计。
贾敦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已然在喝茶的时候吃了药,接下来就是要激怒赖嬷嬷了。
赖嬷嬷见贾敦在史氏面前老实地抬不起头来,立时来了劲头,一下子跪到史氏跟前,哭道:“太太,老奴着实冤枉呀!我在您跟前侍候了几十年,一直本本分分,您何时见我动过什么歪心?”
“好,今日咱们便来说道说道!”史氏点点头,指着贾敦道:“屋里也没其他人,你也说说,到底怎么陷害的老赖家的?”
贾敦这时候再也不低头,反而冷冷瞧着赖嬷嬷,说道:“确实是赖嬷嬷带着两个丫鬟偷了御赏的金耳坠,这事还是东宫何女官亲自查出来的,赖嬷嬷心里有鬼跑回您这儿,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若是不信,可派人随我回苏州府探问,何女官说了,等忙完大姐儿婚仪,便会有东宫来人彻查此事!若是母亲提前处置了赖嬷嬷那就算了,不然等到婚仪过去,到时候免不得拖到父亲身上……”
赖嬷嬷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史氏一听要牵扯到丈夫身上来,心里头哪能不怒,她立刻打断她的话去。
“很好,你一个通房生的庶女,如今到靠着女儿得势,竟是将我这做母亲的不看在眼里了!还敢搬出东宫来吓唬人,你家大姐儿被拐一事我心知肚明,真闹开了,我有本事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太子妃,我能让冯大姐儿连个妾都当不上!”
瞧着史氏竟然勃然大怒,还逼迫其贾敦来,王氏心里头也痛快,但是也怕弄出什么事来,好在这里就是一家子,连伺候的人出了赖嬷嬷也都轰到外头去,倒是传不出去,但是谁知道这以后会发生什么,当下,她就偷偷靠向门口,小声招呼门口她的丫头去前头请丈夫和公公过来圆场。
“母亲既然这般说,那你也可试试,冯家也最多没个太子妃的女儿,但太子对婉瑜还是很看得上眼的,母亲坏了太子的事,且看太子爷日后怎么处置贾家!”
史氏脸色一变。
贾敦说得很对,就是知道如此,这把柄反而不是把柄而是烫手山芋了。
“太太还是尽快将赖嬷嬷处置了,国公府好,我们也好!”
赖嬷嬷一听大惊失色:“太太,你别听大姑奶奶的,老奴是被陷害的。”
随后见史氏生气,但是没有说话,她连忙说道:“大姑奶奶好大的孝道,还没有成为太子爷的岳母就赶威胁嫡母,日后真让你成了,大姑奶奶是不是要爬到太太头上去……”
“闭嘴!”史氏喝道。
贾敦感觉药效要发作了,当下就走过去,装作气得发抖就过去打了赖嬷嬷一巴掌:“你这奴才手脚不干净还来污蔑我……”
赖嬷嬷以前没少欺负过这个大姑奶奶,她以前是太太心腹,而大姑娘是缩在小院子里的庶女,赖嬷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