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敦心里奇怪,但是也只得笑着吩咐人领赖嬷嬷几个下去,又好酒好菜的侍候。
何姑姑进了屋,道:“姑娘,你想如何?”
果然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这马上就怀疑起她的打算来。
冯玉儿在何姑姑耳边耳语几句,何姑姑说道:“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办妥,务必让两家日后再无干系。”
冯玉儿点点头。
“还有……今日史氏虽然半分不曾威胁,但这事闹出来,也难保她们不会将我被拐一事拿出去做文章,虽听得出,那老太太并不知道后头发生过什么,可她若将我曾被拐之事宣扬出去,也难免会有损太子爷声名。你给太子爷传个信,也就他能压住荣国府不敢半点吱声。”
何姑姑沉吟道:“姑娘,您放心,想是史氏自以为拿住了你把柄,要逼你为贾家效力,她们这些世宦之家极是势利,最在意自个儿利益,目的不过为了从太子爷那儿捞好处,自然也明白得罪了太子爷的下场。”
冯玉儿放心了。
这位姑姑对徒元徽可是真心实意,也说起好话来:“其实我倒不是被她吓住,只是这会儿有些替太子爷难过,一个贾府的女人都那么多心眼,竟也敢算计太子爷,他身边那么多面上阿谀奉承,心里却两面三刀的人,竟不知这些年太子爷是如何应付过来的!”
“你这丫头呀,”何姑姑心里更喜欢冯玉儿了,笑道:“姑娘能说出这些,可见对太子爷是万分真心,太子爷手下忠心耿耿的不少,没一个是吃素的,自然会替他处置那些宵小之辈,日后姑娘安心地当自己的太子妃,想来太子爷从未指望过您为他做些什么,只要能一直站在他身边便好。”
冯玉儿笑了笑:“我自当会如此,若有人敢害太子爷,我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不用,不用,”何姑姑笑道:“你可不能这么死啊活啊的,太子爷可是好不容易寻到一位贴心人,姑姑还盼着你们夫妻和和美美,多生些孩子,然后一块白头偕老。”
何姑姑觉得以后得更用心看着这对有心人了。
※※※
“太子,这西北布政使上的折子你瞧瞧,”御书房里,一见徒元徽进来,弘圣帝一脸不悦开了口。
徒元徽先见过礼,随后上前接过折子,拿到手上看了一遍,不由摇了摇头。
“一个小小的皇商,倒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私自哄抬盐价,”弘圣帝气道:“瞧这折子上写的什么,他在另外一头压低给灶民的收盐价,这奸商是不是想银子想疯了,真以为山高皇帝远,朕管不到他了?”
徒元徽连忙拱手行礼,说道:“父皇息怒,薛松做事的确不守本分,儿臣觉得,当尽快予以惩处。”这事是他捅上去的,王子弘死了,王家见过冯玉儿模样的除了王子胜,都被临死前王子弘处置了,王家剩下的王子胜现在开始上路去蜀地,马上就会是个死人,那么先在就是薛家,薛家见过冯玉儿的,只有薛松一个。
他要做的,就是按照正规法律将人解决,而不是引薛松自己怀疑。
弘圣帝点点头,说道:“这帮不知自重的小商贩,前头挂了‘皇商’二字便想不到天高地厚,你给朕好好查查,这薛松到底如何得到的西北引盐经营权,若其中涉及贪贿之举,所牵涉人等一律法办。”
“是。”徒元徽接了旨,自是下去命吏部官员查核不提。
“太子爷。”小德子在门外面请安叫了一声。
徒元徽“嗯”了一下,示意他进来。
小德子呈上一张贴子:“陕甘总督进贡一些时鲜瓜果,安公公命人给东宫送来几份,请爷过目。”
“知道了。”徒元徽随便瞟了贴子两眼,忽然起了念头,道:“挑一些好的,命人快马送到苏州府,”然后又嘱咐,“等一会,孤还有一封信,一并给带去。”
“是。”小德子低头应喏,便退了出去。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就是父皇知道也没事。不过暗地里还是去些信解解相思。
杏月一边帮冯玉儿剥着葡萄,一边笑问:“姑娘,太子爷信中可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明信是正经训导,暗信嘛。就是情书了。
何姑姑在一旁笑骂:“杏月小丫头,竟是什么都敢问。”说着收拾了一盘果子,吩咐外头仆妇给冯太太送过去。
“太子爷大老远地专门派人送来这些,必是在心里惦记咱们姑娘,”杏月伸了伸舌头,“不说我也知道写的是什么!”
“你可真是什么都敢想,”冯玉儿轻笑说道:“要不你别跟我回京了,就你这包打听的劲头,回头我还不给你烦死。”
“这话有理,”何姑姑故意想了想,道:“趁这几日,不如让冯太太费费心,给杏月就在苏州府找个婆家算了,反正贾府那春夏秋冬四个姑娘都准备好要进宫了,东宫太小,你正好让个道。”
杏月有些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