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德华擦身而过的瞬间,空气冷的要凝成冰晶。
第一堂课是高老师的课,我洗手回来,看见他抱着昨天的考试卷子站在门口,爱德华在和他讲话。
“我要换座。”
我听见爱德华这样说。
真泄气。至于吗?我究竟哪里不对他胃口了?
“为什么呢?”高老师不解地问,随即又说:“换座可以,但是现在还没有多余的桌椅,如果和别人调换……我们班其实是根据每个人特点特别安排的座位,有利于学习上互相取长补短……”
“算了。”爱德华摆摆手,转身回了座位。
我想他是因为看到我怕我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才妥协了吧。
我的内心燃起一股无名火。拜托,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同桌吗?笑话。我第一次发自心底的祈祷,许嘉伦你水痘快点痊愈吧。
第一节课,高老师发下了昨天的物理试卷。
98分,我还是很满意的。唯一的错误是那道不定项选择,我少选了一项,于是扣掉2分。
应该是最高分吧,我心里有些暗爽。许嘉伦不在,物理成绩第一名或许可以侥幸拿到了。
我本想偷瞄一下爱德华的卷子,想知道他斤两几何。而这个家伙,把椅子拉的比昨天还远——他干脆坐到过道去罢。我伸长脖子,向他的方向看,高老师声音传来:“第七单元机械能是重难点,这张卷子难度不小,能上90分的同学都提出表扬。尤其是爱德华同学,拿到100分很不容易啊。”
100分?
我不顾爱德华的感受,拉过他的卷子看,那个大大的100红的耀目。
爱德华转头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我,深黑的瞳仁底层,竟然漾出微微的棕黄。
“你……好厉害。”
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我从小就佩服物理学得好的人,因为我了解自身物理思维非常差劲,能考出好成绩完全是题海战术逼迫出来的。
“一般吧。这些我以前学过。”
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在笑。微微上扬的嘴角弯成绝妙的弧度,眼底的棕黄晕染开来,瞳仁的深黑逐渐在消失。
我揉了揉眼睛,是眼花了吗?
恩人
不出所料,爱德华那个表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又变成了一尊侧面石像。
我很想像肥皂剧里面的逼问桥段一样揪住他的衣领责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惹到他了,但终究还是拿着笔在演算纸上默默涂鸦。
很多时候我想做出一些泼辣的行为,但从来只是停留在想想罢了。
那天下午,爱德华请假回家。
连着两天,爱德华都没有来上学,据说是因为水土不服。
他不在的这两天,似乎是这个夏季最热的两天。教室天花板上吊着的风扇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转动,而燥热的状况依旧得不到缓解。
窗外老杨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地叽咕,给燥热平添更多的烦扰。
天气热,人就不想动也吃不下东西。我几乎没吃午饭,就在座位上一套一套写着练习卷。
这两天八卦特别多,即使一心只读圣贤书也随时随地听得到关于华丽家族的议论。后来我才知道,不只爱德华,五个人都没有来上课。水土不服竟然也可以同步进行。我在想,说不定是一大家子出门休假旅行考察城市风貌去了,然后编造这样一个无可争议的理由掩饰。
埃米特和罗莎莉同班,爱丽丝和贾斯珀同班,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故意的。八卦里议论最多的便是出现这两对拉风疑似情侣学校为什么会不闻不问?还有,爱德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认为,爱德华如果知道自己这样受欢迎并不会表现出多大的兴奋。像他这样有资质并且对自己的资质了如指掌的人,一定是骄傲的,眼里不容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