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弟听了他哥哥的教训,立即顺从地放下了手臂,不再继续。但看上去,仍然是一脸忒不服气的悻悻之貌。
“呃。。。。。。这位仁兄,舍弟性情暴躁、行事鲁莽,凡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大度见谅。”
他的哥哥便急忙对着大刘深作一揖,含笑赔罪道。
“大爷言重了,小人担当不起。”
大刘也连忙还礼说道。
“敢问仁兄,”
那人接着拱手为礼,好言询问他道:“不知您师出于哪家门派,又是哪位剑侠前辈的座下高徒呢?”
“哎呀!大爷,您就别拿小人开涮了——”
不料大刘一听这话,却是面色巨变地袖起了双手,嘿嘿干笑道:“小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厨子罢了,什么门派不门派、剑侠不剑侠的,小人哪儿懂得这些呢,嘿嘿嘿!”
“如此,仁兄保重,在下告辞了。”
那人明白,他这是不愿意表露出真实的身份,便一笑了之地抱拳说道。
“嘁,不说就不说,好神气,好了不起的吗?!”
但那做弟弟的,却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莫非,你还能是天下第一剑,高胜高大侠的子弟??哼,我呸!臭美吧你!”
“二弟,不得造次!走吧。”
他哥哥侧目瞪视了他一下儿,拂袖责备道。
“哎,是!大哥。”
那二弟一缩脖颈,讪讪说道。语毕,犹还斜歪着脑袋,狠狠地瞪了大刘一眼,这才怏怏不快地走开了。
“喂,小娃娃,你在六个月之前的二十六日午时三刻,刚刚度过了整满十岁的诞辰,是不是啊?”
可仅仅走开了几步远,那做哥哥的却又忽然转回身来,笑微微地询问小黑子道。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黑子大为惊异道。
那人闻言,频频颔首,但笑不语,径自招呼过来了一名小二,结账、牵马,不一会儿,便和他弟弟,骑着两匹北方所特产的突厥骢毛儿骏马,快速地扬尘而去了。
“嗳,大刘伯伯,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真是奇怪得很哪!”
小黑子张口结舌地“啧、啧”惊叹着,凝眸遥望其踪道。
“唉!搬来搬去、兜兜转转的,总是会被人一朝识破,就此前功尽弃。”
但大刘却只是颜容灰败地,喃喃自语道:“可到底哪里,才是我们一家人的安身立命之处呢?!”
小黑子恍惚不明其意,十分不解地仰目瞅向大刘。而大刘则相当温存地抚摸着他的额角儿,唏嘘不舍道:“小黑子,你要好生地将养,多加珍重。咱们,就此别过了。”
“嗯,大刘伯伯,明天见。”
小黑子“嘿嘿”一笑地颔首说道。
“明天见?!”
大刘沮丧着脸色,黯然一笑道:“唉,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随后,便不胜疲惫地挥了挥衣袖,急急忙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