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胡家最后怎么会衰败了呢?”
“还不是世道不好!”老头说道:
胡家老爷们,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太爱摆谱。就拿最后一位家主胡景深老太爷说吧,他当年要是不摆谱,也惹不来滔天大祸啊!
当初那个军阀上门找胡老爷打秋风的时候,正赶上胡老爷刚睡醒。胡老爷当着他的面儿,拿人参茶漱的口,漱口水还直接吐到了羊脂玉痰盂里,可把那人眼馋坏了,回去之后就开始琢磨胡老爷的家产。
那个年代,你再有钱也斗不过有枪的人。等人家打到门口的时候,胡老爷告诉那军阀,等他拜了祖宗之后,就交出家产。
当时看热闹的人山人海呀!那个军阀也不敢做得太过,就点头同意了。那天胡老爷出门的时候,那谱摆得叫一个大啊!白花花的光洋,从自己家门口一直铺到了祠堂前面,老爷的四个轿夫一路走过去,两脚愣是没沾到泥。
等胡老爷进了祠堂之后,刚刚叨咕了几句,胡家大院里面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啊!整个大院都被他安排的人给炸没了。他自己坐在祠堂里喊了一声:“外面的光洋谁捡了算谁的!”
那场面还能不乱?当时,那人都疯了一样地往上涌,当兵的都顾不上去撵人了,一个个全都趴在地上使劲儿往兜里捡钱。
也就那个军阀和几个卫兵离祠堂近,才冲进了祠堂里。谁曾想胡老爷在祠堂里面放了火油,他们一进去胡老爷就把火给点上了。自己跟祠堂一块儿烧了成黑炭,冲进去的人,除了那个军阀被烧坏了脸,其他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
你们说,胡老爷临了摆得这个谱大不大?
☆、第一四一章 胡家祠堂
“我说你胡说八道!”诸葛禹一点面子都没给那个老头留,指着墙上那些画像道:“胡家不是一把火烧干净了么?那这些画是哪儿来的?他什么啥玩意儿不要,就捧着画像跑啊?”
“谁胡说八道了?”老头当时就急了:“画像还在,那是胡家先祖显灵了!知道不?祠堂是烧得一点儿不剩,就这几幅画没事儿……”
“瞎说什么啊!要是显灵……”
“闭嘴!”我使劲一拉诸葛禹。转头向那老头赔笑道:“大叔,我这兄弟不会说话,我给您赔不是。我们先走了。”池坑宏巴。
老头眼睛一翻,哼了一声也没说话。我拉着诸葛禹赶紧往出走。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还没等我走到门口,诸葛禹就又冒出来一句:“我说,你家老爷子是狐狸还是胡桃木?”
要糟!我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其实我早就看出来,那些画像上其实画的都是一个人,就是衣服不太一样。本来想要出了门再做打算,谁知道诸葛禹一下把底儿都抖出来了,这下还能善了么?
没等我回身去看那老头,就听见身后传来嗖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像是长鞭戴起来的劲风就直奔着我的后脑勺抽了下来。
“鬼绕棺!”我在风啸之间一声呼喝,抓着诸葛禹在狭小的空间里连换了几个方位,才躲过对方的致命一击。
“炎风烈……”站在远处的婉儿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暗红色的软钢缅刀,出手间不仅刀风卷地倾天,更有一股赤红色的电光随刀游走,瞬息之间就封闭了老头的攻势。
我本来以为婉儿只是风门的外围弟子,可她现在不仅使出了风门的绝学“大风斩”。而且还在武学中暗藏了雷法,这绝对不是一个外围弟子能够做到的事情。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婉儿的一式“炎风烈”已经横扫了半边祠堂,雷疾风烈地将我背后袭来的物体劈成了碎块,满天血雨当中,一截人手直接落到了我的脚下。
“该死!”婉儿一刀虽然斩断了对方的手臂,那老头却不疼不痒,抽身退向了远处。婉儿也步步紧逼地扬刀向对方追了过去。
就在婉儿逼近对方的当口,挂在墙上的画像同时鬼火骤燃,十几道人影同时从画中挣脱而出,双爪齐扬地向婉儿围攻而去。
婉儿仅仅迟疑了一下,手中的缅刀立刻刀风狂啸,扬刀之处似有火光流动,刀身转瞬之间就被挥成了扇面形的火影。刀光所过之处荧光飘落,鬼魂飞散。
“小心!”
我和诸葛禹同时看见婉儿脚下的青砖一瞬间掀了起来,难以计数的植物须根从翻开的青砖底下爆射而起之后,在空中猛然折转,逼向了婉儿全身的要害。
我们两人同时身形暴起,挥掌往地面上打了过去。婉儿的余光也同时瞥见了那些须根化作的利箭正向自己的背心插来,双手立刻一转刀锋猛刺土中,十余道霹雳自地下望空炸出,连成蛛网状的劲气在她脚下向四面八方排压而去。
我们三个人的劲气几乎不分先后地击中了地面,雷电、火焰在地面相撞,雷火齐飞,土浪卷空。我们三个同时被震了一个踉跄。
等我们稳住身形再看时,只见地面上露着一个圆径将近两米的大坑,坑洞深不见底,黑暗中怪啸连绵。涌出阵阵寒气。
“那老头刚才跳坑里了,我去除掉他……”诸葛禹声落之处,人已经跃进坑中,身形沉下一米,脚踢坑壁借力反弹。来回踢打转折之间,化去直坠之势,迅速向坑底落去。
这个冒失鬼!我被诸葛禹气了个半死,却不能不追,只好跟着他一块儿跳了下去。我前脚刚落地,婉儿后脚也跟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