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山庄里住下后,冉依颜白天都是一个人在卧室里,山庄不比别墅,因为卧室一边挨着过道走廊,另一边对着的是屋子,阳光照不进来,而卧室外面是阳台,阳台外面的大片大片的长青树种,山庄本来就建立的久远,已经过了很多个年头,虽然,各处的花园里也有佣人在定时的为这些植物花草修剪,但是大部分依然随着年头的增加而疯狂在生长,于是,年年岁岁里,还是有些长成了大树。
于是,在这间卧室里,前不见阳光,后面光线又荫蔽,自然让怀孕后整天躺在床上的冉依颜每天在这间黯淡的屋子里待着心情也就不好。
风冿扬白天会出去,出去干什么,他不会给她说,而冉依颜大概猜到他要去见他过去的一些朋友。
然后叙叙旧情,喝喝酒,去唱唱歌,娱乐什么的,她也管不着…
她现在的任务养好自己的胎就好…
就像现在,她又睡醒了,躺在床上,轻轻的抚了下自己已经很明显凸起的肚子,脸上一种浅浅的暖意,那是母爱的暖暖的光辉在流动。
孩子,虽然这已经是算是第四胎了,而且,作为一个孕妇来说,冉依颜也算是有经验的了,可是,每次在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不一样的暖意和悸动。
手指贴在自己的肚腹上,然后冉依颜似乎能感觉到它在自己肚子里的呼吸,这一次的怀孕,其实对于冉依颜来说真的不算是特别,可以说怀了三胎,除了第一个流产,后面都生下了宝珠和沙拉的她来说,这种怀孕的感觉应该是不新鲜的,但是,她又明显感觉这次的怀孕的感觉和过去不同。
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呢,想了想,大概还是因为这次的妊娠反应不是这么厉害。
相对于前面几胎,这一胎的感觉太安静了。
但是,她不日前也去了专业的医院检查,医生说过没有问题。
但是,想来想去,却也觉得这胃口差得很,身体很冷,自从在山庄住下之后,这身体常常冰冷的很,更可怕的是,偶尔她自己根本没法察觉。
偶尔昏睡醒来的时候,摸摸自己的被窝,还有四肢,才知道冰冷的非常…
“咚咚咚——”正当她在挪腿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冉依颜淡淡一声,头都没有偏转。
门吱呀一声打开,是佣人立在房门口
“少奶奶。午饭已经备好,是你自己下去吃,但是送饭上来,少奶奶怀着孕不方便,还是让人送上来吧——”
“呃——”眼眸投向门口,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些山庄里的佣人她也不怎么熟悉,而且,这几次的饭都是送到二楼上来的,因为她的身体因为冷而有些僵硬。
所以,加上怀着孕的她常常会感觉到疲惫,自然就不想动弹,轻轻的呃了一声,她就不再多说。
佣人站在门口淡漠的看她两眼,然后下去。
随后,端了饭食上来,放在房间的小饭桌上,小饭桌就在冉依颜的床边。
几菜一汤…
而冉依颜看着那饭食,爆炒猪肝,回锅肉,还有一个凉拌的耳片,一盘腌制的海鱼,最后一个素汤。
又是这几样菜,冉依颜一看眉头就蹙起了,她不喜欢吃猪肝,而且是孕妇,她现在极为不想碰凉菜,海鱼也是,闻到那股腌制味就想吐,更让她觉得倒胃口的就是那盘油腻腻的回锅肉,她一向本人不喜欢吃肥肉,而怀孕了看到这油腻的东西更是想吐。
这么大的风家,而且是在山庄里,也有这么多口人,难道每天就这些菜常菜。
她一个孕妇,这盘子里不是肥肉就是凉然后要不就是腌制品,据说还致癌,就算自己不怕,对胎儿也不好啊,她怎么吃得下去。
“就这些么,中午没有其他的菜么。”不说什么海珍海味,营养的炖汤总是可以有一点的吧,就那一盆素汤,清澈见底,上面飘了几根菜叶,这都是给孕妇吃的么,不是她挑食,胎儿总还是要点营养吧,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这么差,身体冷的都没有知觉了。
而面对她小心翼翼的问语,佣人则在旁边站的笔直,那气壮的模样仿佛她才是少奶奶。
“没有了,现在山庄里都提倡节俭,因为老爷子顾及山庄里现在有两个孕妇,所以,才每天都有几个荤菜,大少奶奶也跟你一样吃这些,当然,你觉得自己身体要娇贵些,这些东西实在食不下咽,那么你去告诉老爷子吧,然后让厨师重新给你做——”
佣人的声音淡漠声线无波而且表情严厉。
冉依颜看着她的表情,顿了一下,“算了,就吃这些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不了再住两天就回去了,她才不想因为吃个东西而去叨扰老爷子,免得山庄上下的人逮住把柄觉得她娇气。
而且佣人明确的摆出了大少奶奶都在吃这些,意思就是除了整个山庄的人在吃,连同样是孕妇而且跟她同身份并且出生比她高贵的顾云芷都在吃这些,她又何必要故意挑剔惹这些不快呢…
轻轻的叹息了下,然后,冉依颜身体挪向床边,拾起碗,给自己添了些米饭,猪肝和回锅肉她肯定是不吃的,从小就不喜欢,现在看见就更加的想吐,那个凉拌的菜,她更加的不想动筷,因为她身体的温度已经冷的不行,只有凑合着青菜汤和腌鱼下饭随便吃吃。
打了米饭,然后从清菜汤里舀了两勺,她也知道泡饭对孕妇的胃不好,但是,除了这样,她不知道怎么吃下去这些东西。
如果她不吃东西,身体没有热量,就会更冷,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跟不上营养。
*
下午,冉依颜提前给风冿扬打了电话,想去医院查查身体,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身体仿佛是哪方面有点问题,这几天一直身体的体温都很低,头晕想吐。
而冉依颜给风冿扬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听到电话里面噪杂的声音,类似包厢里的那种歌舞的声音,她一直都猜到风冿扬可能在这种场合,但是自己也懒得管,他是男人,他爱干什么她能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