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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根本没有跑。”仇东豪回头朝大坝看去。
因为那架oh-6d型直升机上有一部通过秘密渠道从美国引进的红外成像夜视仪,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能发现一千米内的人员、或者三千米内的车辆,加上挂在两侧舱门外的m134“米尼冈”转管机枪与十九管“九头蛇”火箭发射巢,能够对付主战坦克之外的所有地面目标,所以仇东豪并不担心伏击,甚至没想过会遭到伏击。
再说了,偷袭水坝的部队肯定是小股特种部队,不会笨到袭击一个高度警惕的警卫排。
不用仇东豪多说,上尉连长明白过来,朝分散守在四周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交替掩护向水坝推进。
与仍然十分警惕的上尉连长相比,仇东豪就大气得多了。
要是有埋伏,能用枪弹给苍蝇做截肢手术的大陆特种兵早就出手了,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费机会。仇东豪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他不是不怕死,而是相信那些亲手调教的士兵不会错过表现机会。
果不其然,仇东豪刚走出两步,两个班的士兵就以更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三年地狱训练没有白费,至少让这帮以往只知道吃喝玩乐、吃着皇粮混日子的兵痞成为不怕死的战士。
没听到死神召唤,自然不会感到害怕。
士兵的勇猛表现,让仇东豪有点洋洋自得、也有点飘飘然。不经意间,仇东豪犯了十四年军人生涯中的第二个错误,也是最后一个错误:没有注意到水坝下游十多米处,一根悬在水面上的电缆线。
三年前第一次犯错,仇东豪丢掉了上校军衔与特种兵身份。
这次,失去的远远不止这些。
对岸水草丛中的微弱闪光刚刚进入仇东豪的眼帘,十多年的战斗经验、特别是三年前那次刻骨铭心的惨败告诉他,那是五点八毫米狙击步枪的枪口焰!
晚了,太晚了!
即便不经大脑思考,条件反射做出规避动作,受人体机能限制,从发现危险到肢体做出反应动作,大约需要零点二秒,对初速超过每秒八百米的步枪子弹来说,飞行一百米肯定要不了零点二秒。
被子弹打中的瞬间,仇东豪并没感觉到痛楚。
因为声音在海平面上的传递速度为每秒三百四十米,传递一百米需要零点三秒,所以仇东豪做出卧倒动作前,再次看到对岸水草丛中的闪光。
这个时候,任何发现都没有意义了。
枪声还未传入台军官兵的耳朵,爆炸产生的火光照亮了大坝北岸的夜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掩盖了一切声响。
仇东豪是幸运的,因为他不用像三年前那样面对炼狱般的爆炸场面。
没有提前收到“死亡请柬”的二十多名台军官兵是不幸的,他们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遭受烈火的洗礼。
受爆炸影响,有幸呆在爆炸范围外的台军士兵根本看不清对岸的情况。
大甲溪南岸,藏在水草丛中的三名空降兵与趁乱泅渡过河的两名战友会合之后,匍匐爬上河滩,钻进河岸南面的树丛里。
“班副,我那两枪打得准吧。啪……啪……”叶振邦看过来的时候,陶安康比划了两下,兴奋得有点过头了。
叶振邦没有打击战友的积极性,拍了拍陶安康的肩膀,加快了步伐。
十分钟前,发现一个排的台军乘直升机赶来后,叶振邦做出了伏击台军的决定。能够得手,首先得感谢那名台军中士,没有他的配合,台军肯定不会上当。更重要的是,台军中士提供了一份非常重要的信息,率队的少校营长来自特种部队,精通特种战术,守备司令专门为他购买了一架适合特种作战的oh-6d型直升机。
作为回报,叶振邦将俘获的三名台军士兵锁在了最安全的地方:大坝的负三层。
虽然空降兵不是特种兵,但是经常与特种兵打交道。
针对特种作战的特点,叶振邦等人把跟“黑豹”、“飞虎”、“狂狮”、“火龙”等特种部队合作时学到的经验手段全都用上,比如藏在冰凉的溪水里对付红外探测设备,用有线引爆器对付敌人的无线电干扰设备,袭击开始时击毙敌酋等等。
遗憾的是,战斗并不像叶振邦想像的那么顺利。
因为台军分散行动,至少有一个班的士兵没在爆炸范围之内,所以藏在大甲溪北岸水草丛中的卢鼎炫与柯良雄不得不放弃打扫战场的想法,按备用计划撤到南岸。台军来了三名军官,“六加一”空降小分队里只有陶安康的88式狙击步枪配备了瞄准镜,所以在无法确定另外两名台军军官有没有被炸死的情况下,叶振邦不敢拿兄弟的性命冒险,果断放弃了扩大战果的机会。
为什么不用突击步枪开火?
在仅有微弱月光的夜晚,别说用仅有机械瞄准具的步枪打中百多米外的台军军官,能裸眼分辨出军官与士兵就是奇迹了。
为了保险起见,陶安康选择连开两枪,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尽量节约子弹。
虽然无法肯定那个叫仇东豪的“前特种上校”有没有被子弹击毙,但是他站的地方距离一枚用五千克塑性炸药与上千颗钢珠制造的土炸弹不到五米,在绝对杀伤范围内,强壮的体魄不会增加幸存的砝码,反而为死亡之笔提供了更大的挥洒空间。
在被称为“鬼见愁”的土炸弹面前,别说区区台军少校,美国大兵都得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