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裕灵气瞬间将晏望星的身体整个包裹。
“星星告诉我,是哪里疼了。”
路沉生声线平静低冷,说出口的字句却像是在哄小孩儿:“到处都疼,对不对?”
晏望星闻言倔强摇头,可仍是被他哄得满心委屈。
他现今身处路沉生浓郁的舒缓灵气中,眼泪便也不自觉淌过黑睫。
“不疼……”
晏望星看着路沉生漆黑的眼眸,像是能察觉到他满身的疯癫情愫,便将左手竭力递去他眼前。
“师弟……你喝……”
他疼得神志不清,苍白唇瓣一张一合,半阖着眼缩在路沉生怀里:“会好一点……”
腕上伤口在灵力包裹下缓慢愈合,新肉狰狞着从其下冒出,路沉生喉间血气不住上涌。
他痉挛着手指,轻轻握住晏望星细瘦的小臂。
“师弟不要头疼……别疼……”晏望星无力的左臂被路沉生攥在眼前,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多次重复,“喝一点就会好的……”
伤口至今完全愈合。
路沉生握紧他的手腕,喉结滚动,虔诚般在那道狰狞伤疤上落下轻吻。
“喝了。”他的吻细密温柔,抱着晏望星俯身在他耳边低哄。
“星星要乖一点。”
晏望星耳边濡湿的碎发被路沉生轻轻拨弄,全身的疼痛逐渐舒缓。
耳畔是无尽轻哄,晏望星缓缓阖上眼,在温热的怀抱中陷入沉睡。
————
院中落叶随风打旋,半合的窗外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丧彪从窗外悄悄溜进,一不小心却被窗棂揪下了一根油光水滑的羽毛。
余晖洒进室内,将窗外松木的残影一并带进来。
晏望星在睡梦中舔了舔唇,一股清苦的药味突然直冲天灵盖。
他抗拒睁眼,眼皮却如同被粘住了一般,重得他以为自己是不是瞎了。
好累,就这样吧。
晏望星心态极好,索性将烂摆得彻底。
不过他眼前似乎站了一个人,被双眸注视的感觉从未消散。
“师弟?”
晏望星凭着直觉喊人,脸上的笑容明亮骄矜:“来,帮师兄把眼皮扒开。”
那人俯身时气息冰冷,伸手从上至下抚过他的侧脸、鼻尖,再用指腹摩挲他小巧白皙的耳垂。
晏望星被他揉得黑睫颤抖,指尖蜷曲。
“路沉生……”他瘪嘴小声抗议,“你摸错了。”
是眼睛,不是耳朵。
路沉生闻言似是笑了一声,随后探手捏起晏望星的后颈,拇指顶住他下巴,将药匙挨近他苍白的唇瓣。
“喝一点。”
晏望星被这一声笑抽离心神,忽地又被鼻尖清苦的药味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