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泄去力气,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从没想过他会死,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贺南屿虚虚环绕住我的腰:“你有我,我会一直守着你,一直一直。”
这话能不能实现还不一定,毕竟上一世的事情还让人记忆犹新。
可我此刻已经不想去想它到底能不能实现,我只想着这一刻。
至少在这一刻,它是真的。
父亲的丧事没有大操大办,只是随便宴请了几桌亲戚。
葬礼的流程也是贺南屿替我操持,看着他眼底日渐加重的乌青,我忍不住劝说:“你回去休息,我自己可以。”
贺南屿坚定的摇头:“债务的事情我帮不上你还,这些小事还是能做一做。”
我拧不过他,只能说:“谢谢。”
忙完父亲的葬礼,就是他们欠下的赌债。
一共三千万,我真的没想到他们能输掉这么多钱,这就算是把温家的老宅卖掉,我再画五十幅画才能筹到。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贺南屿将所有的债主都约到了一起,将所有超出法律规定的利息全部砍下。
最后剩下要还的,只有五百万。
我终于松了口气,将上次开画展赚来的所有钱都拿出来还了债,剩下的,都给母亲做赡养费。
一切尘埃落定。
我的心也像空了一块,不知道哪里是归处。
贺南屿轻声劝慰:“心安处就是家,你也会是你自己的家。”
我点了点头,正想说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国外的电话。
我心念一动,接通电话。
一句流利的法语传来,意思是,我通过了巴黎美院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