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喀喇。。。。。。”一声声木材断裂的脆响声中,一颗颗铁球击中盾车,打得盾车四分五裂,锐利的木刺横飞。
这拨放近了打,命中率相当不错,从南至北一里多的宽大正面上,大约有五六架盾车被打的散了架,车后至少打死打残数十军卒,残的稍后也是必死无疑。也有的盾车只是剧烈的抖动一下,然后继续向前推,应该只是被小炮命中了。
以此时的火炮来说,这种命中率已经很不错了。
“啊。。。。。。”
“啊。。。。。。”
无法形容的一声声惨嚎响彻战场。
不分哪的人,不分平时操持什么语言,面对突如其来的剧痛,嚎叫声都没什么区别,人人都能从中听出惨、听出痛、听出恐惧和绝望。
盾车后的东金军兵,有的被铁球瞬间贯穿,宛如腰斩;有的被尖锐的木刺刺中,鲜血淋漓;有的被跳跃的铁球崩断了胳膊、滚断了脚踝。
没有命中盾车的弹丸打在地面上又迅速的弹起,就像打水漂的扁石子,不断的落下又弹起,挡在飞行轨迹上的东金军卒有的头颅忽然爆成一团血雾,躯体木立,然后倒下。有的忽然就发现自己的一条胳膊一条腿就离开了,巨大的恐惧中却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疼。
很快,还保有头颅、一时未得便死的伤者剩下的便只有声嘶力竭的惨嚎,滚在地上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没被击中的也吓得无头苍蝇般的四散奔逃。
不过惨叫响起的快,断绝的也快。
惨嚎难救的、无头苍蝇般乱跑的被迅速射杀、斩首,在严酷的军法震慑下,任何动摇军心的声音都被压阵的东金白甲迅速斩断。
东金军阵很快稳定下来。
。。。。。。
“圣上练兵也快半个月了吧?究竟练得怎么样啊?”
京城,咸安宫,客氏斜倚在榻上,眼皮微抬,慵懒地问道。
“倒也天天打熬力气,又是跑又是跳,这几天开始加上劈刀刺枪打鸟铳了,不过这都没什么。最奇怪的是,圣上练兵,每天差不多有半天就是让这些新军走来走去,要么就是站着一动不动,皇帝让这些人站的齐刷刷的,分毫不许差,差了就打棍子。走步也是,谁要是左右腿迈差了,也是军棍伺候,嘿。。。。。。”魏忠贤笑着摇了摇头。
“站着一动不动?那不成木头桩子了?这能练成什么兵?”客氏有些惊奇。
“谁知道。劈刀刺枪都只有一两招,打鸟铳也是,用沙子假装是火药,让那些新军像木偶似的,皇上喊一声他们就动一下。嘿嘿。。。。。。”说着说着,魏忠贤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诶呦,这不成小孩过家家了?这。。。。。。”客氏从榻上坐了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皇上这是从哪学来的主意。”魏忠贤的神情十分轻松。
“皇上这些天一直在乾清宫自己住?”客氏问起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皇上真是一直在清修,天天从万岁山军营回来,也就是在坤宁宫坐坐,一直是自己在乾清宫住。”魏忠贤肯定的说道。
无论王战如何强调保密,魏忠贤还是能得到消息。
“嗯。。。。。。皇帝真是吓坏了。”客氏长出一口气,彻底放下了心。“张嫣这个贱人!。。。。。。算了,真是清修就好。兵练不练成也不用皇上亲自上阵,只要皇上玩的高兴就好。”
“可不是高兴?做的木头铳炮拿去给工匠看,让工匠照着做,还做了一套奇怪的木头球,被齿轮机关带着转,又是练兵,又是读书习武,晚上还像道士和尚那样打坐,诶。。。。。。皇上之前还说要经常上朝,我还担心了好些天,结果倒好,白担心了,皇上是一天朝也不上,又是军营又是工坊,说是要造什么琉璃、大车出去卖,天天都快忙不过来了,嘿。。。。。。”魏忠贤越说越觉得好笑,与客氏说话这功夫总是忍不住的摇头。
“那还不好?”说着,客氏又轻松地斜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