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白鹤知肯定发现两人“厮混”的事。
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
楚召淮最在意的三人,一是他外祖父,二是白鹤知,姬恂……勉勉强强算一个,他不太愿意两人关系不睦。
可楚召淮脸皮又薄,说不出是他方子错了才主动安抚,只能硬着头皮扯谎:“舅舅,其实……”
旁边放着香,瞧着即将燃完,白鹤知沉着脸默不作声地将针收了,语调极其平静:“不必说了,舅舅知晓。”
楚召淮怯怯看他。
舅舅好像不生他的气?
白鹤知将衣襟给他系好,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脸,终于开口道:“你之所以不愿走,是因为他吗?”
楚召淮一呆。
是,也不全是。
楚召淮脑袋瓜难得灵光一回,知晓白鹤知说的“因为他”,并不是字面的寻常意思。
楚召淮忙否认:“不、不是!”
否认完,他又愣了。
心又酸又涩,像是被掐了一下。
白鹤知也没追问,抬手摸了摸楚召淮的脸,脸色缓和了些:“你说不是就不是吧,还困吗?”
楚召淮摇摇头,又怯怯地点点头。
一天能睡八个时辰,就这儿还觉得正常。
白鹤知无声叹了口气:“那先眯一会,等喝完药再睡。”
楚召淮乖乖说好。
白鹤知出去取药。
日落西沉,璟王殿下坐在暖阁外的连榻上盘着膝垂眼看着公文,往常只穿薄衣的他身上却披着宽松的外袍。
听到脚步声姬恂抬头看去,唇角一勾,温和笑着道:“舅舅,小水如何了?”
白鹤知:“……”
此人当时让暗卫险些将自己弄死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暂时稳住了。”白鹤知穿着官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面无表情道,“最近这段时日要少受惊吓,静养最佳。”
姬恂支着下颌懒懒地笑:“那就劳烦舅舅了。”
白鹤知又想掏脑子了。
这厮是不是故意膈应他?
白鹤知懒得和姬恂寒暄,很快取了药回来喂楚召淮喝下,拍着他的胸口安抚哄人睡觉。
楚召淮困倦地道:“舅舅,今年你似乎未回临安?”
“嗯。”白鹤知轻声道,“过段时日,舅舅带你一起回家。”
楚召淮迷茫看他:“我?”
“你出来这么久,你外祖父肯定很想你,下个月便是他的八十寿诞,咱们一起回去。”
楚召淮似乎笑了起来。
外祖父寿诞啊,今年他有了多余银两,定要买个贵重的礼物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