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屡次遭梁逢拒绝的原因。
也可能是半夜送了梁逢回家,回来的路上着凉的原因。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裴文杰离婚后三餐不定,甚至拒绝吃外面一切餐食的原因导致的。
梁逢的欲言又止让裴文杰品尝到了无比的沮丧。
即便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和梁逢道别,可是回来的路上就开始胃痉挛。
上电梯的时候,已经痛得眼前发黑。等打开家门,在一片黑漆漆中摩挲着开了玄关的小灯。
冷清漆黑空荡荡的房间让这种痛苦的感觉直接冲上了顶端。
他甩下鞋子,把大衣随便扔在地上,一路扶着墙踉跄地进了主卧,倒在大床上。柔软的床上再也没有那个人的温度。
曾经沾染上的梁逢的气味,也逐渐消散,需要仔细用力,才能嗅到那一点点、一点点的君子兰香气。
他不想动,不想开灯,不想脱衣服。
在黑暗的包围下,仿佛就可以自欺欺人。
就不用面对安静的偌大的孤独。
可是很快的,他不得不爬起来,胃痉挛的感觉演变成了反胃,像是有人捶打了他一记。
他冲到洗漱间。
下午的时候吃完梁逢给他做的饭菜后,他再没有进食,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什么也呕不出来。
于是只能反胃干呕。
他指望着这种干呕很快能平息。
但是事情发展没有如愿,这种反胃的冲动一直到他连胃液都呕出来,食道里火辣辣的痛后,才勉强好了一点。
他清理了自己,出来倒在床上,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
可是灼烧感没有消失,一整夜他又好几次被迫爬起来呕吐,最后一次口腔里泛满苦涩。
他怀疑自己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焦灼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很暴躁,早晨谭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愿意接。
【我感冒了,今天请假。】他发了条微信过去,也不管谭锐什么反应,又倒头便睡,再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裴文杰知道这样不行。
再不吃东西要出问题。
但是他也没什么可以吃的,恍惚间,脑子里只有喜相逢三个字。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在玄关捡了昨天那件羽绒服穿上准备出门。
路过穿衣镜的时候,他瞧了一眼自己。
胡子拉碴,面色难看。
连西装都皱巴巴。
像极了被抛弃后的可怜人。
啊。
裴文杰想了想。
他就是那个被离婚的可怜虫没错了。
*
他打车到了喜相逢的时候,梁逢不在,只有姜危桥一个人看店,外面买馄饨的队伍还长后厨的厨师们忙着在做堂食。
姜危桥见他来了,刚要打招呼,看到他脸色愣了一下。